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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4日,天放晴了,北风梢尾,犹带寒威。
一大早起来,打回一碗热米粥刚吃完,正在池边冲洗饭盆,电话铃响。孟子浩睡梦中猛地从床上被窝里跳下地来,抢到门边抓住了电话机。可能最近他正跟他的相好热乎中,老守着寝室的电话机煲个没完,铃声一响他就特激动。他接了电话,表情却露出了失落,叫我:“宝元,你的电话。庄老师又找你!”我还在犹疑,本想让他就说我不在,可他早已对着电话机说了:“庄老师你等一下啊,他正在洗饭盆呢。”
我只得过去接了。
她问:吃过早饭了吗?
我说:嗯,刚吃过。
她:昨晚大概九点半、十点来钟吧,我给你打过电话,他们说你不在。
我:哦,那时候我出去跑步了。
她:嗯。昨天下午,我说话可能急了些,你别介意!
我忙说:哦,没有,不介意,我能理解!
她:是啊,人这一着急,很多话就都没能把意思表达清楚。这样,我们是不是找个时间,再好好谈一谈?
尽管我心中不愿意,但还是说:好啊。
然后我就说:庄老师还有其它什么事吗?要不就先这样?我把电话挂了?
她可能也听到了我说话中的不耐烦,一时也没说什么话,停了有一会儿。
她说:宝元,如果有什么困难,你就跟我说,我们可以一起解决的。你不要再有退学的念头!
我应着:嗯,是,好,不会了。
以为完了,可突然她却说:宝元,你在烦我吗?
我赶忙说:没有没有!谢谢庄老师对我的关心!
挂了电话,想想,便跟孟子浩说,以后庄老师要是再有电话来,就说我不在。他狐疑地看着我。我就说,她在找我上思想政治课呢,烦。我再一想,还是觉得不稳妥,又对孟子浩说,不仅庄老师的电话,任何电话来找我,都说我不在,包括柯怡音。
想这样也还不够稳妥,以后放学吃饭时间就都不呆在寝室里了吧,等退学的手续办下来,再理会吧。
挎上包,下来宿舍楼,推出来车,骑了,随着早晨去上课的浩荡人流,一直到了教学楼前。却停住了,自问:“我上这儿干嘛来呢?”
茫然困惑,拐出人流,猛踩几脚,车子箭一般冲向大校门。
门卫叫:“小伙子骑慢点!”我向他咧嘴吐长舌。速度不减,脚上还加力猛一蹬,吹一声口哨冲向了校门外,一骑绝尘去了。
冲过校门的那一瞬间,心里竟忽感好一阵快感:逃离勾大,逃离这座校园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爽吧!乘着这一快感,我猛蹬着车子,溜着街道疾驰。
没有目的地,也不看道路方向,鼓着胸中一口气只顾猛蹬车踏脚。穿巷道,抹楼角,擦过街角早餐档,带着早餐档的火炉气冲过红灯。驾车的,走路的,提篮子推车子的,惊起叫声一片在身后嚷骂。没有回头,速度不减,上下飞驰穿过桥洞。上了高速再下环城大道,又沿着一条河边公路,掠过一排一排树影。飞驰,只有头上的耳机里,唱着许巍的《像风一样自由》:你推开我伸出的双手,你走吧!最好别回头!无尽地漂流,自由的渴求。所有沧桑,独自承受……
出了人口稠密的城区,渐离呛人的汽车尾气和烟火嘈杂,鼻中闻到了清新的裸壤气息。树影后几处废朽的厂房,被推土机削开了半边的土岗,向远处山脚延伸去的田埂小路。小路尽头,几丛竹子掩映着农舍。郊野外露水正在蒸腾,水塘边枯黄的芦苇在晨风中摇曳,映着鲜丽的晨曦,霜气还未消。
眼前展开了一泓长湖水,秋来更显碧澄透亮。湖岸边浅水泥涂里,一只白鹭正在红蓼丛中徘徊觅食。我的乍然到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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