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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往里走,但见临河房舍墙体斑驳,檐瓦萧瑟。古城古镇,河渠纵横。桥梁处处,便是路口与转接。一条条的河道上建筑起一条条的巷弄,蜿蜒流转,望不见尽头。
昔周太伯始来开辟荒芜,春秋战国吴越基础,南朝之构建楼台,晚唐之遗迹街巷轮廓,宋代古井,明清之建筑和石板路,庄老师介绍说,这老西城是我们句吴市的根,承载了几千年句吴的历史。近年这里考古又曾挖掘出许多良渚文化遗址,据此再上推,可以推到新石器时代晚期,有很长远得无法穷推的人文历史了。
下午的阳光照射在河塘波面上,波光荡漾,道道光影反映在对岸的几面墙壁上。墙面斑驳,墙上的光影跳动着,光圈弧纹一缩一扩放映,映现幻化出千姿百态、万般千种、忽儿明亮可见忽儿黝缈莫名的景物轮廓,仿佛被遗忘的久往人事旧物在轮回展现。
我恍惚觉得我曾经来到过这个地方,此情此景,这气息这气味,感觉是那么熟悉,熟悉得像是入骨子里去了!
那长廊里聊天的人们,那言谈笑语中的某个音色片段,听在耳朵里,觉得好像在哪个时间曾经听到过了?相迎而过的老人偶尔一个回头顾望的眼神,感觉像是认出了我来?深巷里一角墙基上突出的一块老旧青石,几次在回梦的场景中浮现过了?
我闭目,试着回忆想一想,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呀?只是午夜深睡时的回梦?好像不只是!是在人事未谙之初出生?还是在生前?在前世?某个沧桑久远的年代?不知道!我怎么会对这个地方如此似曾相识?
我盯着那墙上变幻的影像轮廓,侧头又细想,还是想不起来什么!总感觉眼前诸多事端,好像之前就已经发生过了,现在仿佛只是在重演一遍而已。
见我老侧着头走神,庄老师便问我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来:“哦,没想什么。只是忽然感觉我好像来过这个地方,就是记不起什么时候了。”
她看着我,感觉她眼神里也有些东西怪怪的。
为了找个高一点的地方好好地看一看这一片民居住宅群落,庄老师敲开了河堤路口上一户人家,是带阁楼的一栋房子。厚重的折叠大门板,进到屋内,一股久滞的潮霉老味儿扑人而来。
屋内光线昏暗,乍一进来,我几乎看不见地面和楼梯,黑古隆东地乱下脚。不知道庄老师她眼睛看不看得见,我只微闻着她身上散发的芳泽,小心护扶着又保持距离。手扶逼仄的壁板,一脚一脚往楼上爬去。上到第二层后才微微看到些光亮。
这个楼以前可能用来开过旅馆,各楼层上辟出多个独立房间。我们上到了最高处四楼的一个阁楼,走到窗台前,推开窗户扇板,眼前景物一览无遗。
看家家井台围栏,前庭里弄。河道巷弄,河堤石级。一面面山墙,有序排开去;一坡坡青瓦房顶,参差错落。古城古村,千百年繁衍栖息铺展于水上。河渠纵横,桥梁处处,一条条天然河道,形成一条条人居巷弄。不知道已经历了多少季节的风霜雨雪和浸润洗刷,多少世代人事的家长里短和烟熏火燎,多少朝代更迭风云的推倒和重建,多少世代生人来死者去。游顾转望间,真让人感叹时光之流水,飞逝之快疾。只有河边一棵棵经霜堆尘的老树,还有那沿着墙头爬来爬去的藤蔓,历经岁月,却依然故我。
正望着时,忽然一辆崭新的黑色小轿车,从外面正沿着我们的来路,开了进来。在河堤和房檐之间不甚宽敞,裂缝还起伏不平的石条巷路上,拐弯颠簸,缓缓地驶进来。
奥迪小轿车就停在了我们脚底的楼下。从车上下来了一女的,一身名贵的暗色套装,脸遮着一个大墨镜,手上拎一小提包。司机也下车来,从车后箱里提出来了一红色大塑料袋装提的礼品盒。
看来这女人是到这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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