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一脸了然和表示积极配合的表情,凌绝不由得攥紧了大手,强行遏制住想要一把掐死这个女人的冲动。
这女人的嘴皮子倒是越来越厉害了!
幽深的墨眸盯着眼前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冰封般的眼底却慢慢漾出一抹没有温度的冷笑,让人看了不由得心肝儿发颤。
“道歉,你得拿出点儿诚意来。”
男人的声音听似闲淡,可仔细一琢磨,好像怎么也不对味儿。
诚意?啥叫诚意?
桑鱼努力让自己的思想保持纯洁路线,可是迎上男人那双暗示意味十足的目光,她就不由自主地往歪处想了。
见了鬼了,这男人是不是撒旦附体了,怎么一个眼风就能让她意志动摇?
抿了抿嘴,定了定神,她很有礼貌地笑了。
“凌先生的话,我有点儿不明白。”
不是说她装糊涂吗,那就装到底呗!
“成,那咱们就挑明了说。”
这回男人倒是给她个痛快了,拿起手边那叠灰蓝色彩印装订的纸张,手腕潇洒地一扬,顺着溜光的桌面滑到她的面前。
“你先看看这个,咱们再谈。”
桑鱼只扫了一眼封面,脸上那点儿假笑就挂不住了。
中文名字:桑鱼。英文名字:yang。
唰唰一翻,里头是她的详细档案,还散发着阵阵新鲜出炉的油墨香。
这才不到一天,就把她查了个底掉儿。
合上手里的小册子,桑鱼生硬地扯了扯嘴角:“凌先生,厉害。”
冷冷淡淡的声音,没什么温度,听不出是讽刺还是恭维。
跟她相比,凌绝的笑就自然多了,显然是发自肺腑。
“这上面写着,你的职业是法医?”
桑鱼保持沉默。
翻了翻被她推回来的小册子,凌绝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她白皙纤细的手。
“爱好是:油画。”
桑鱼觉得自己的牙根被咬得发酸了。
这男人是在玩小猫钓鱼么,逗她很好玩?
修长的手指轻轻掸了掸簇新的小册子,凌绝的脸上似笑非笑。
“桑法医,你知道吗,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一辈子也磨不掉。”
轻描淡写的话,却像一根冰冷锐利的钢针,扎得桑鱼不由自主捏紧了指尖。
似乎没注意到她的抵触情绪,凌绝微微抬眸,继续问道:“我有个问题不太明白,一个二十岁以前一直生活在华夏东北山村的女孩,为什么会忽然进入德国海德堡大学攻读法医学?”
这样环境长大的孩子,无论是语言还是金钱,跟海外留学生的差距都不是一星半点儿。
“我申请到了奖学金——”
桑鱼还没等说完,一张她高中会考的成绩单就递了过来。
四科不及格,外语分数更是惨不忍睹。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可以加分的选项,那就是嗯,曾经勇斗误闯入教室的一只大花狗,保护了学弟学妹的人身安全。
他不用说话,这张成绩单就是赤果果的打脸。
欣赏着桑鱼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凌绝继续悠闲悠哉地翻小册子。
“家庭状况:出身偏远农村,父母早亡,孤儿”
这样的环境培养出一个德国留学生,简直就是现实版的草鸡窝飞出金凤凰。
等凌绝念到她大学期间的旅游状况,何时去了卢浮宫,跟谁去了塞纳河畔写生之类的细节,桑鱼终于忍耐不住了。
“凌”硬生生咬住舌尖上那个字,她的眼眸里仿佛跳跃着两簇愤怒的火焰,“你到底要干什么!?”
放下手中那个小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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