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耳边传来那个困兽般嘶吼的声音,桑鱼愣住了。q8zc
他在说什么?
什么为了钱,什么叫什么都肯做?
看着凌绝几乎算得上狰狞的俊脸,此刻整个人宛如最狂暴的龙卷风,桑鱼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
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巨大的羞辱感从心底往上涌,将她深深地淹没。
“凌绝——”她咬紧牙,颤抖着开口,声音充满着愤恨和屈辱,“你以为我在干什么?”
寒冰般的墨眸死死盯着她,凌绝重重地冷哼一声,目光扫过她手中提着的小箱子,声音冷硬得仿佛万年寒冰。
“桑法医,别告诉我说你是来工作的!”
仿佛被一柄尖锐的利剑击中,桑鱼只觉得脚底一阵阵发软。
他以为她是那样的人?!
她紧紧抿着唇,集中全部的力气,才能让自己稳稳当当地站在原地。
凌绝浓黑如深夜的眸子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似乎想要把她最后的伪装撕破,看穿她的内心。
她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此刻的自己,那么纤细,那么单薄。她看到自己凌乱的衣衫,苍白的脸,站在黑色的夜幕里好像一片轻飘飘的落叶,随时可能被吹走。
这样软弱的人,不应该是自己。
深更半夜从酒店房间里出来,约的人又是以绘画人体艺术著名的艺术家,再结合她现在的模样,让人不误会都难。
桑桑死死地咬住了嘴唇,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解释?她需要跟他解释吗?
她不是一直想要摆脱他吗,她不是一直在找机会证明她不是他要找的桑榆吗?
这不是她一直在等待的绝好的机会吗?
只是短短的时间,桑鱼的心里已经百转千回。
低下头,她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一字一顿地说:“没错,我就是为了钱。”
她没有看凌绝瞬间变得苍白的俊脸,没有看他攥得死紧的大手,依然冷冰冰地说下去。
“做这种事怎么了?比在殡仪馆赚得多啊。伺候活人,总比伺候死人强——”
她还没等说完,眼前猛然掠过一道黑影。
凌绝的大手硬生生停在半空,尽管及时停下了想要打她的动作,可是那道劲风已经刮得桑鱼小脸生疼。
“桑c鱼!”
狠狠地收回手,凌绝的墨眸里喷射着从未有过的怒火,仿佛恨不能将眼前的小女人燃烧殆尽。
这种话都说得出来,难道她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廉耻心吗?
眼前闪过无数个画面,骄傲明丽的她,任性可爱的她,娇羞妩媚的她,可是每一个画面都变得那么遥远那么陌生,他怎么也无法将那些美好的形象和眼前这个面容苍白神情冷漠的女人重叠在一起。
这是记忆里的桑榆吗?还是她真的彻底变了?
胸腔里汹涌而出一种从未有过的钝痛,混合着冰冷的空气,让他觉得几近窒息。
深邃的眸子里紧紧盯着桑鱼,似乎是想从她的身上找到当初的影子,哪怕只有一点点。
大手紧握成拳,沉寂了良久,他终于还是强行按捺下全部的冲动。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冲动,或许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
那样的错误,他不想再犯第二次了。
“桑鱼,”再次叫出她的名字,他的声音虽然生硬,情绪已经冷静了不少,“你想要多少钱,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别再别再这么作践自己了。”
他愤怒,他恼火,他恨不能让时光倒流,只要能阻止她刚刚做过的事情。
可是当事情真的发生了,他心里更多的却是心疼。
他的桑榆怎么会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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