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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氤氲出一片湿热的水汽,黑暗中,解痕沙坐在浴池里,温热的水堪堪漫过他的胸膛,结实而光滑的肌肤染上了一层不可言喻的色/气。
身上那股黏湿得仿若被酸雨泼了一身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他闭着眼,背靠在水池边缘,微扬着下巴,表情很是放松惬意。
解痕沙这个人的身上好像有种特殊功能,就是不管在何种恶劣的条件下,他都不会为难自己,该享受的时候就一定会物尽其用。
他将自己的这种态度称之为“享受生活”。
浴室的灯被“啪”的一声打开,强光打在脸上,解痕沙不适的睁开眼。
赵卫成刚刚脱掉两只袜子,身上的衬衫纽扣才解到第二颗,一转眼就看见解痕沙皱着眉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这浴池其实还算大,可供多人使用,赵卫成特意挑了个没人的时间来洗澡,谁知道里面居然还有一个人,而且还不开灯,他慌慌张张的穿上袜子,逃也似的离开了浴室。
解痕沙伸手将贴在颊边的湿发往后掀,仰头盯着天花板,刚才开灯的那一瞬间,他清清楚楚的看见了赵卫成的右脚是患有六脚趾畸形症的,怪不得他那么紧张,连袜子湿了也不舍得脱下。
一道闪电从窗前闪过,伴随着几声轰隆隆的雷响,半开的窗户外架着暗色的防盗铁丝,雨点打在冰冷的金属上溅湿了窗台。
青诏停下手中的笔,起身走过去把窗户关上。
“风越来越大了,等会儿不知道会不会停电。”青诏忧愁的嘟囔了一声。
解痕沙只给了她一个星期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不能浪费的,可看这台风的架势,他们很有可能要在这栋别墅里呆上两晚,她现在还能借着灯画一画图,如果停电了,那就真的太糟糕了!
青诏想起了林清流手中的蜡烛,停电了,蜡烛好像也能用一用!
青诏打开门,踩着两蓝色棉拖啪嗒啪嗒的走下楼,想找云伯借几根蜡烛备用。
下了楼就是大厅,若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正中央的那扇吊灯还亮着,光线明显比方才暗了许多。
暖色调的灯光照下来,连空气都变得暧昧了,有一个男人安静的坐在桌边的一把椅子上,他背对着青诏,低着头,不知在干什么。
青诏疑惑的走过去。
待看清那人的脸时,她惊得愣住了。
是林清流!
他右手握着一把小刀,左手拿着一截蜡烛,锋利的刀尖将蜡烛细细的划开,因目不能视,所以他划得极慢也极小心,白色的蜡渣一粒又一粒的掉落在桌面上,就像陨落在深海里的小星星。
青诏看到了他嘴角的笑意,那种从内心散发出来笑就像甜蜜的雪糕融化在唇边,连眉羽都沾上了喜悦,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显得尤为的动人心魄。
林清流手中的蜡烛在他的雕刻下,已经能稍微看出形状来了,有点像小哈奇士,还是吐着舌头的那种。
青诏觉得有些可爱,想开口和他打声招呼,就被从屋里走出来的云伯给制止了。
云伯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走过去用钥匙将别墅的大门从里面锁上,才示意青诏跟他到一边说话
云伯:“何小姐,这么晚了还不睡是有什么事吗?”
经他这么一提醒,青诏才想起了自己下楼的目的:“是这样的云伯,今晚的风越来越大了,待会儿可能会停电,我手头有些工作还没有完成,所以想跟你借几支蜡烛备用。”
云伯略微思索了一下:“你跟我过来吧。”
云伯打开储藏室的门,从里面搬出一小箱蜡烛:“你想要几支蜡烛?”
青诏站在他身后仔细思考了一下:“五支吧,要不还是七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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