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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帝摸了摸鼻子,说了声:“罢了。”,从桌子上端起了一个烛台,点燃了,便钻进了那幽幽的洞口,没有回头,也没有说别的话。孟辞临盯着少帝的背影,抬手又在墙上某处摁了几下,洞口便合上了,从外头也看不出端倪。
这处密室只怕也久无人居了,少帝轻轻摸了一下墙壁,冰冷彻骨。密道的尽头,隐隐约约的看见墙壁上晃动着橙黄色的火光,可下一秒,对面又陷入了黑暗,只有灵均手上的烛火还在微微跳跃着。
这一路她走得不疾不徐,若被外人瞧见,大抵是以为少帝是在逛园子。少帝从小便是这样的性子,密道看似不长,少帝走了一盏茶的光景,尽头果真是一个房间,只是木门紧紧关着,看不清里头的情形。
灵均伸手去推,门从里头锁着,她拔出官靴里面的匕首,灯火摇曳,映红她的半边面容,匕首伸入木门和青石间的缝隙,灵均微微一皱眉,手中微微用力,只听“铛”的一声金石相撞之声,木门那边一声轻呼。
竟是一个略带青涩的少女的嗓音。
一息间,门后之人的身份昭然若揭。少帝微微垂下眼,轻轻推开门,室内不曾点燃烛火,只有她手中的灯烛微微晃动着,灵均抬起眼,静静道:“佩玖,是我。”
她又走了两步,把烛台抬高到脸侧,眸色清浅,带着一丝浅笑:“吓到佩玖了,是我的不是。”
从角落里冲出来一个小小的身影,几步便跑到了她面前,孟佩玖抬着头,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盈盈的略带水光,就想往灵均怀里钻:“太子哥哥!”此话刚刚脱口,孟佩玖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抿住嘴唇,退后一步,敛衽为礼:“见过主公。”
灵均把手中的烛台放到了方桌上,转过身,豆蔻梢头的小小少女,宛若一枝娉婷的新荷,她穿着浅碧色的秋衫,在灯烛下亭亭而立。
说起来,孟佩玖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也有着非同一般的情分,年少时孟辞临也曾带这个庶妹进过掖庭,虽说是庶出,可到底是孟相的幼女,一家人的掌上明珠,加之长得灵秀,颇得几位命妇喜爱。
前一世,她弱冠后王纂曾为她献上了一位美人,她封其为昭仪,为显一视同仁,她把孟佩玖也留在了禁中,封为婕妤。幽幽掖庭,寂寞无边,孟辞临站在丹陛上,静静地对她说:“你不该把佩玖留在身边。”
彼时孟辞临,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痛色,可她却觉得快慰,孟辞临心中极在意这个庶妹,若把她留在宫里,也算是拉拢孟辞临的一种手段。
上一世,最后一次见到佩玖是什么时候?灵均微微皱眉,永宁十五年的元宵节,二十六岁的孟佩玖端起酒杯对她遥遥一礼,宁静而温婉,举手投足竟像极了孟辞临,哪里能看出,她也曾是个烂漫的少女呢?
灵均又看向眼前这个怯怯的少女,她眼中黑白分明,懵懂如同一头幼鹿。她没有说话,只是在心中悠悠一叹,禁中果然不是个好地方。
“佩玖,到我身边来。”
孟佩玖迟疑地走过来,灵均对她淡淡一笑:“怕吗?”
烛影摇晃,孟佩玖抬头看着浅浅而笑的少帝,他眼中一片浩瀚,看不出情绪,偏偏脸上含笑,一派宁静祥和的模样。
“回主公,不怕。”
灵均笑了笑合上眼睛养神,密室里只余沉沉的寂静。
孟佩玖悄悄抬起眼睛打量着这位年轻的皇帝,他穿着檀色的玄端,衣摆处有金丝银线绣成的夔纹,少帝微微合着眼睛,通身都是不怒自威的气韵。
少帝比她大四岁,早先少帝没登基时,她也曾在掖庭里头碰见过还是太子的少帝,那光景,人前的时候少帝眸色深深,喜怒不形于色,可无人时亦是笑吟吟地叫她一句佩玖,可如今少帝时常带着笑面孔,只是眼底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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