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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南王谋逆之罪, 罪无可恕,少帝仁心, 赐他鸩酒一杯。八百里殷川的富饶土地重新归于少帝手中,经此一事,少帝深感分封制诸多弊端, 责令废除分封,推行府州制, 全国设立十六府州,由尚书台分理各府州事物。
“主公让臣查的已记录在案, 请主公过目。”苏长卿把手中的卷宗呈到少帝手中,沉声道, “太后曾派身边的宫人柳氏出宫购买山茄花, 数量之巨令人心惊。”
少帝慢慢翻看着卷宗,目光如水,一直翻看到最后一页她轻声说:“明日便是正则的满月酒了吧。”
苏长卿不知何意, 答了声是。
“叫谭京来。”少帝的声音很平静,却无端让苏长卿觉得一丝淡淡的寒意,他抬起眼看着少帝, 无端觉得她此刻冷目下令的样子有几分熟悉, 直到走到章华宫外, 他才猛然想起, 主公方才的模样,活脱脱就和孟丞相一般无二。
丞相府。
今夜月明星稀,孟辞临披着鹤氅立在窗边, 清遥走进来,孟辞临轻声问:“明日是楚陵王的满月酒吧。”
清遥点了点头,恭敬地把手中的帖子递上来:“这是刘钦刚才送来的,说明日宫中设宴,请大人同去。”
孟辞临抬手接过,扫了两眼又放到了桌子上,他侧目对着清遥微微一笑问:“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备好了吗?”
清遥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才说:“恕奴才多嘴,大人如此一来,怕是要处于众矢之的了。”
“我自有我的道理。”孟辞临收回目光,抬手把窗户推开。
清遥看着他,忍不住又多嘴道:“主公是让大人静养的,大人日日这般耗费心神,于养伤无益。”
“习惯了。”孟辞临淡淡道,“担子压在身上久了,也就不觉得沉了。”
今日的宴会,少帝并没有大宴群臣,反倒是选了几个品阶高的臣子共同庆贺,太后王氏只在宴会初时说了几句答谢的场面话,便以不胜酒力为由离开了宴席。
这一日最为怪诞的便是孟辞临了,往日守时的孟大人今日姗姗来迟,旁的也就罢了,最让人意外的还是孟辞临的马车,四匹纯色骏马在前,车厢主体是上好的金丝楠木,上面镂刻着精巧繁复的花纹,光看着便知斥资无数。试想在这个档口,哪个臣子不是低调谨慎做事,生怕被主公拿捏了错处,孟丞相昏了头,今日竟这般招摇。
这几日传出了一些帝相不和的传言,只是没想到孟辞临的胆子这么大,这不是公开和主公叫板吗,人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偏偏少帝却好像没看见似的,笑盈盈地招呼:“辞临来了,坐吧。”
少帝看上去今日的心情非常好,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让人传了歌舞,承乾宫里其乐融融。
酒过三巡,有朝臣起身对少帝祝酒,少帝也不多推辞,来者不拒,坐在下面的孟辞临不露痕迹地微微皱眉。待大理寺卿举着酒杯刚要起身的时候,孟辞临突然开口:“听闻张大人不久前添了一个幼子,还未贺喜,便敬张大人一杯。”
张大人原本是想敬主公的,也不能落了孟辞临的面子,只好转过身说:“多谢孟大人。”
有孟辞临开了这个头,又连着有几位臣子对他敬酒,孟辞临虽说大都是浅尝辄止,可推杯换盏之际也喝了不少,这时候却见苏长卿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对着孟辞临笑着说:“早听闻孟大人酒量极佳,我敬大人。”
孟辞临一身玄色麒麟袍,而苏长卿喜穿白衣,二人四目相对,皆是朝堂上数一数二的倜傥风流,孟辞临一双眼睛幽深,目光凉凉扫过他的脸,也不说话,径自把杯中酒饮尽。
苏长卿被孟辞临落了面子,半点也不恼,亦是把杯中酒喝完。一旁的一位御史压低了声音对旁边的大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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