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转眼又过了好几月, 钦天监隔三差五的把星象报给少帝,自孟辞临北上戍边之日起, 荧惑守心的星象已转圜,只是紫微星光芒不盛,恐再生变故, 是以钦天监建议不要把孟大人调回京中。
一晃便到了三月。
每年春日都是朝堂里最忙碌的时节,南方春耕, 黄河凌汛,旱涝交替、水旱之灾、蝗灾, 样样都需要朝廷早做准备,此外还有南凉的岁贡, 还要防备北夷在春日时侵扰边境。
尚书台并着六部, 人人都忙得脚不沾地一般。
孟辞临在凉州城亦是如此。
上个月,冻土消融之后,朝廷拨了款项, 用以拓宽驰道,此外还有与北夷通商的大小细则,他常常与张正端在太守府里忙至三更, 凉州城已经比他初到时多了许多欣欣向荣之气, 如今百废待兴, 他瞧着也觉得宽慰。
回到将军府里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他自己擎着一盏灯,向修身居走去,脑子里还在回想着方才与张正端说过的话, 他不止一次地向他暗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他几次谢绝,都只觉得头痛。
推开了修身居的门,他向内走了几步,便感觉不太对,走到摆饭火烛的地方,他用火折子把油灯点燃了。
他静静地站在房间正中,而后环顾四周,房间里和他临走之前并无差别,可一股强烈的熟悉感就环绕在他身边,让他无法忽视,他绕过屏风,快步走进了卧房。
雕花床上已经铺好了寝具,被子微微隆起,里头好像侧卧着一个人。这不是头一回有人自荐枕席了,张正端的女儿就曾这般躺在这,他一进来就发现了,命人连夜把她送了回去,没想到她依旧不死心。
他深深吸了口气,冷着眉眼走上前,声音淡淡地:“恕我无礼,我已有欢喜之人,张小姐知书达理,应得良嫁,莫要痴缠,可好?我派人送小姐回去。”
室内静静的,只有墙角的香炉里燃着淡淡的檀香,檀香宝贵,孟辞临向来不在吃穿用度上讲究,可这用香上,必须是檀香,外人不知缘由,可清遥却懂,这檀香是少帝在凤阳宫里用的香,此去山长水远,孟大人只能以此慰藉相思之苦。
他家大人是个傻子,是个痴儿,看着通透的人,扎进情字里就抽不开身了。虽说第一次见少帝穿女裙时,把他着着实实吓了一跳,可他反倒有些替大人欢喜,这世上难有女子得与孟大人相配,有了主公,大人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此刻孟辞临正静静地站在床边,眉目间一派幽深浩瀚,被子里的人微微动了一下,一缕长发没有藏住,从床畔垂落下来。
他缓步走上前,冷着眉眼,却只见被子缓缓动了动,从里面伸出一双手,里面的人缓缓坐直了身子。
孟大人呆立当场。
此刻若是有一面镜子,只怕能清楚地照出孟大人错愕的模样,灵均穿着素白色的中单,笑盈盈地瞧着他:“夫君回来了,妾给你暖好床了。”
一向寡言少语的孟大人,此时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的:“你怎么在这时候来了。”
“今日是你的生辰,”灵均抬起手臂勾上他的脖颈,偏着脸笑得风情万种,“把我送给你做礼物,你可欢喜啊?”
岂止是欢喜,孟辞临已经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几个月的相思之苦融在这一吻里,炽热又缠绵,带着燎原之势,把二人裹挟其中。桌上的珐琅掐丝灯闪着火光。
灵均的腿轻轻磨蹭着孟辞临的小腿,孟辞临的眼中带着星辰,好像能把人吸进去一般,他含着灵均的耳垂,轻轻解她的衣带,却不知在何时,衣带成了死结,他起先还耐着性子,只是衣带却越系越紧,他微微蹙着眉,手下微微用力。
只听一声裂帛之声,中单已被撕开,孟辞临轻轻地唤她的名字:“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