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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检这个皇帝当的,简直倒霉得登峰造极,北戎在家门口来回武装大游.行,老爹崩了无法入土为安,运河沉船堵塞物资援兵缓慢,朝廷只剩了半幅班底,火线继位,连登基典仪都没有,直接加班干活。
养心殿暖阁里,气氛凝重,图撑挂起巨幅北直隶地图。
有了阿日格骑兵助力的韩傅老将军,虽说还在勉力抵抗,但也只是且战且退,硬磨部署时间。
叶翀行礼说道:“陛下,臣等来时见京郊百姓已全数撤入城中,京郊应尽快坚壁清野,设兵力伏击。”
陆泽颇为自觉,赶紧起来接活,“陛下,臣愿带兵前往京郊修筑工事,北戎长途奔袭而来,又被一步一困紫荆关,路之无获,补给匮乏,必勇猛冲击试图决胜一战,我们必须一层一障地挫其锋芒,使其不得一气兵临城下。”
他负责过大军辎重,当过长途征战的漕官,挖土固城,修路造桥的事没有比他更合适的。
梁检冲他点点头,对兵部侍郎说道:“兵部要设专人,征调民夫配合陆将军。”
兵部侍郎领命立刻去外间处理。
养心殿外殿、院子里站满各部大小官员,随时听候差遣。
养心殿内,廷议、各部文书草拟、人员选派、出旨一条龙。
外间秉笔、掌印、翰林誊抄、各部司务文书排得整整齐齐,皆奋笔疾书,传达部署。
“侯爷,城内、城墙是否也需布置一番?”岳修民是个文官,但也知北戎增兵至二十万之巨,叶翀这边加上从紫荆关退下来的关防军,满打满算也就十万出头,如不依靠城池,怕是难以一战。
叶翀沉默了一阵,看着梁检说道:“陛下,臣以为大军当破釜沉舟,出城迎敌背城而战。”
刚刚还自请出战的陆将军手一抖,奏章差点掉地上。
“以少敌多,背城而战必是苦战,荣康侯可知后果?”梁检突然愤怒了!就算没有万全之策,也不能以陨身为战。
叶翀知他所想,将军铿锵的语调放柔软了说道:“陛下,自北戎进攻,我部一路溃败,军心、民心浮动,此时兵临城下,以少敌多,将士焉能不惧,如有退路和依靠,此战必败!”他环视诸臣,“京城乃天子之所,先帝灵柩未出,万不可破。陛下,文死谏,武死战,如今唯有死战之志方可与贼一战。”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这是一场不能有万一的战争,梁检的背后是满朝臣工、千里江山、亿万百姓、青史丹册……注定容不得儿女情长。
他想起和亲王在宗人府对他说过的话:“至高无上的权利,就得承受世间最大的无可奈何。”
河山喋血,苍生涂炭,天子当撑起天地,视己为国器。
梁检闭了闭眼,背身到榻几前喝茶,笔挺的脊梁掩去了所有情绪,只有端着茶盏的手微微颤抖。
身侧永林掀了下眼皮,看见了,忙低下头,心中叹气道:“谁人不怕呢,弄不好就是亡国之君,新皇不易,换了诚亲王怕是早就嚎啕大哭了。”
列位臣工皆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说话,盯着脚尖等新皇决断。
黄蒲一咬牙站出来说道:“陛下,侯爷所说有理,臣愿跟随大军督战城外。”
梁检肩背一僵,突然爆发,长袖一甩,茶盏应声落地,直直砸在黄蒲脚下。
暖阁内外瞬间呼啦啦跪了一地。
岳修民惊呆了,赶紧拉着呆若木鸡的黄蒲跪下来,他们不知此时梁检几乎是把自己逼入绝境。
叶翀绕开一地大臣走到榻边,扶着急气交加的新皇坐下,“陛下先别急,臣能提议定是有些把握的。”
梁检侧头看了他一眼,心如抵钢针,抓住他的手腕缓了缓,说道:“黄蒲,你率都察院监察御史,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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