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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西回国是为准备一个月后在京城举办的演奏会。这个演奏会对沈西来说毫无压力,但她导师还是要求她每天到乐团练习,几乎每天从早晨练到夜幕降临。
沈西在大提琴方面向来有天赋,可在平时的练习上也丝毫不懈怠,对导师每天紧凑的安排,自然也没什么异议。可或许是因为成年以来第一次跟江承在同一个城市,练琴之余,她时不时会故意打电话给江承吐苦水寻安慰。而江承每次都是听她说,多是沉默着听她滔滔不绝或是低笑以回应,对此并不置一词。
沈西知道他沉默的原因,不仅是因为他知道她只是刻意在他面前发牢骚,其实也是他刻意在跟她保持距离。在她十五岁之前,明明他虽然寡言,但也还是会对她很温和,嘴笨地逗她。
但那些已经很遥远了,在她十五岁跟他表露心迹让他等她长大别娶别的女人之后,他对她就不如以前亲近了,也开始有意无意地把两人的关系以兄妹之情定义。
他意在提醒她,他只把她当成妹妹,对她并无男女之情,她是知道的。
那时候她天真的以为,或许只是因为她还不够出色,还没够资格跟他并肩。所以她主动提出出国深造,甚至想,距离产生美,她不在他身边,或许有一天他能够突然记起,身边曾经有个女孩叫沈西,她已经很久没缠着他了。
可事实有点讽刺。她那么多年没回来,江承好像也没变得惦念她。他已经更成熟,也更理智,而她还站在原地,以至于,她跟他的距离,好像更远了。
江承不答话,沈西说着也渐渐失去了劲头,电话两端瞬时只剩下嘶嘶细微的电流声。
良久,沈西叹了口气,心里空荡荡的,有风灌进来。
“江承,我好像离你更远了,怎么办。”
江承沉默了片刻,还是开口,“沈西,你知道我一直只把你当妹妹。”
“只当兄妹不好吗?”
沈西静了两秒,声音很轻:“不好。”“啪”一声挂断了电话。
竞标会后,江正烨一直对沈竞和江承怀恨在心。都是身居高位的人,如何能咽下被设计的那口气?
因此在得知聊城的工厂似乎被沈竞他们盯上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江梵从律师事务所回到家,正巧听到江正烨在打电话。
江正烨对这话筒那端的人吩咐完事情,挂了电话转身便看到身形挺拔站在门口的江梵,他微微垂着头,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江正烨看他这表情便猜到江梵听了个十有**,也不多言,只是让他下班了就早点回房休息。
江梵没动。
“爸,您想对沈竞他们做什么?”
江正烨似是哼了声,转身在椅子上坐了下去,“你都听到了,又何必再问。”
“不要做这种事,我不喜欢。”江梵深邃的眸子盯着江正烨,面色严肃认真。
“混账,我把你养这么大是让你这么跟你老子说话的?”江正烨闻言,勃然大怒。
江梵面色不动,只是黑眸直直盯着江正烨。
江正烨了解江梵的脾性,吸了口烟,他缓了下情绪,缓缓道,“你应该知道,当初我那么支持你学法律,不过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帮帮我。”他看着江梵,“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会帮您,可不包括眼睁睁看着您故意……”江梵说不出来“杀人”那两个字,他顿了下,“我是您儿子,您想要的东西,我会帮您得到,我也会竭尽全力保护您,但是我不能看着您走到那一步。”
“梵儿,你把一切想得太天真。”江正烨的眸子闪过暗芒,“从得到江氏的那一刻开始,这一切便都是注定。你以为,我什么都不做,沈竞他们就能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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