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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熟悉的一个场景,花柏栀端好碗,没有将手上的水甩开,有元博麟在,她永远都会被当做一个外人,永远都会被她无视,永远都会,如果他消失的话……
花柏栀紧张的握紧手上的碗,这么阴暗的心理不该出现在她身上,转身放开碗,不再去看这姐弟情深的一幕,否则她真的有可能自曝内心的阴影。
嫉妒是最卑微的罪恶,它是我们情绪里最刻薄的部分。
他们只是姐弟而已,元恩薰并不属于她。
花柏栀不愿意把自己往这方面去想。
只是越是这样子想,越是容易蒙蔽自己的内心,越是容易让内心阴暗的种子自然而又疯狂的滋长。
药酌到了的时候,第一时间是掀开了被子,在大家都没有看到的地方,元博麟腹部的伤口炸裂,鲜血染红他的内衬,床单还有被子,元博麟已经虚弱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办法好好说清楚了。
元恩薰终是捂着嘴巴流下了痛苦的眼泪,那种呜咽的声音好像听到一种异常悲怆的鸟鸣,白皙无暇的脸庞,深深的眼窝不住的滴着泪。她就那样立在一旁哭泣,看着元博麟的伤口还有苍白的脸哭泣,无声无息。
药酌封住了元博麟的穴位,可是血依旧流不止。药酌沉思了好一会,才决定用金针封穴的办法,血看着是不流了,正当药酌撒上药粉的时候,血又开始冒了出来,一刻都没有停过。
药酌退出了床位,摇了摇头,“血毒破坏了他的内里,现在他的伤口没有办法凝血,我救不了他”。
“中了这个毒的人最忌受伤了,因为他们的伤口几乎无法愈合”
“不,不会的,药公子,你救救麟儿啊”,元恩薰抓住了药酌的手腕,泪流满面,花柏栀心疼,可是,血毒如果破坏的是人身体里的凝血因子,那么身体的凝血功能出现障碍就会导致失血过多死亡,就像血友病一样。
“药某已经尽力了,接下来还能撑多久全靠他自己的意志,好好陪他走完这段”,药酌行医已经好几十年,见惯了生死,这种场面亦是常见,除了叹口气以外,已经再也不会有其他情绪了。对他来说,死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离。
“药公子”,元恩薰不愿,不信,她不放转身而走的药酌,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明知道无果的事。
“薰儿”,花柏栀心下一惊,马上扶起了泪眼婆娑的元恩薰,她很心疼,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脆弱的元恩薰,她的每一滴眼泪都滴入她的心。
“姐姐”,元博麟一声微弱的声音拉回了元恩薰的思绪,看着元博麟伸出来的颤巍巍的手,元恩薰马上握住了,“姐姐在着呢,姐姐不走,相信姐姐,姐姐会把你医好的”。
“姐姐不要……咳咳,咳咳,不要再做些无畏的浪费了”,元博麟握紧了元恩薰的手,阻止她给自己传输真气,“没有用的”。
“有用的,有的……”,元恩薰浑身发抖,哆哆嗦嗦的按住了元博麟的那道鲜红的伤口,可是血液如同高山上的流水,仍旧源源不断的溢出,一点点的消耗着他的力气能量,一点点带走他的生命,带走他身上的热度。
元博麟惨白的脸上,嘴角勾起了一个非常勉强的弧度,声音非常低,“姐……”
“姐姐,不要为我哭……,麟儿不想你一直为我的事操心,麟儿有这样的结局……咳咳……很开心”,元博麟的嘴里因为咳嗽含着一口血沿着嘴角溢了出来,弄脏了那小小的,苍白的脸。
元恩薰身子抖的厉害,眼里的痛苦完全无法抑制,滚烫的眼泪落在了她握着的元博麟的手,哪里还能将他的话听进去,“不会的,一定有办法救你的,姐姐一定会找到办法的,你这四年不都平安无事吗?麟儿你要撑住,给姐姐时间,姐姐能找到解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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