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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需要她吗?现在的她只需戏就好了,楼上衣袂轻动,无半点波澜,似乎在意料之中,她又何必去扰人兴致,惹得一身骚呢?
明明早就知道这群蛀虫的存在,明明知道这些人越多、做的越过分更有利于她和四哥后面的计划,可是她仍旧止不住失望,对父皇、对臣工的事失望,对自己的无能为力的失望,这不是无能为力,这大概是见死不救了吧,牺牲一些人,换来更多人的平安,可是都会这么想的吧,为什么死的是我,不是她,凭什么要牺牲我?
她是在妄自尊大的决定着那些无辜的生命。
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这种明明该是力所能及的事,可是在种种时候其实都变成了无能为力的矛盾、痛苦,不断循环往复,无数次在夜幕降临道最低点的时候,让她辗转反侧,不能安睡,害怕将来丢了城池弃了盔甲,此时还必须负了这天下百姓。
好像好想快些结束这一切,何时四哥才能成为这天下之主,何时才能在给百姓政治清明、富裕安康的盛世?
“只管细细的看着,不准插手。”
这件事她不会去去理会,不但不会去理会还要当做不知道。
本来是想下来问掌柜的那点东西的,听到了扶摇的声音,下意识的便停住了脚步,不敢向前,怕惊扰了她,花柏栀怕了上次的尴尬,害怕再次当面对质自己忍不住想要说狠话不给她半点希望,也许是她自作多情了,人家堂堂一国公主又怎么会一直为了儿女情长伤春悲秋呢?
扶摇倒酒的动作没有停顿,直到酒满了,溢出了杯子,水沿桌面沾湿了放在桌上手臂的袖子,但是像是想事情想的很出神,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倒酒的声音,完全没有感觉到袖口被沾湿的冷意。
想出声提醒,可是又怕留下希望。
花柏栀知道扶摇喜欢喝酒,只是这样浪费酒香四溢的酒,和好酒之人的性格完全搭不上半点边。她的样子如此落寞,落寞道连酒都无法消散她的惆怅。
然而,花柏栀扭头,转身就走了,只留下楼下清晰的的水声。
酒满则溢,可是那溢出来的是酒还是哀伤?
扶摇创造无数的恰巧,恰巧你转身我就回望。
回头望花柏栀离开的方向,捂上心口,你以为我看不见你,心就不痛吗?你不想伤害我,所以假装没看见转身就走,可是我不行啊,你的温柔是我缱绻的眷恋,你的温柔会让我以为念念不忘必定会得到那痴心妄想的回响,你那么温柔的转身是全世界最残忍的希望。
她无数次强迫自己去相信,时间是治愈伤口最好的良药,都故作姿态忽略那明晃晃的事实,是药三分毒,好了的伤口会在心里留下一道无法抹灭的伤疤,一道只要想起来就会疼,一道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愈来愈深、愈来愈疼的伤疤。
转身的花柏栀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一夜,扶摇的醉生梦死,只是想要忘了她,哪怕只是无数个日夜的一晚,“不要走。”
说到底,花柏栀觉得不敢面对扶摇只是因为自己和她太过相似,都在追逐一个不可能的人。
见过扶摇风华绝代的时候,花柏栀就更加无法接受此时此刻为情买醉的她。
喝酒,不过是让心醉了又醉,何曾能治好何曾能忘记?
她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活得太过理性了,不仅仅是亲情,连同爱情她都在保持着理智,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用酒来麻痹自己的心,也许她没有那么喜欢元恩薰,可是这样念念不忘的感觉却总是在抓挠她的心让她去承认,让她无法离开。
路过元恩薰的房间,里面的人儿早已熄灯休息了,空荡荡的走廊恰如她此时的心,漫无目的的走到了放元博麟棺木的房间,突然就想起来元博麟他的身份,便也就推门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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