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文轩见那寒光直贴脸而来,连忙缩头躲避,定睛一看,却见车队已被千余人的匈奴轻骑包围了。
一队匈奴骑兵正在车队中往来穿梭,瞪着小眼检视着每一个人,一名为首的匈奴人带着一副夸张的人骨项圈,立在车队正前方虎视眈眈。
华文轩下得马车,来到简雍身旁,小声嘀咕道:“这些蛮子要做什么?动手略显仓促啊!”
简雍打量着四周,轻声说道:“应不至于动手,看起来也不像是劫道的,倒像是在等什么人?”简雍悄悄抬手示意,让从人藏起兵刃,好在都是短兵加手弩,不细看倒是觉察不出什么。
冲入车队的那队骑兵绕了几圈,回到那为首的匈奴人身侧,嘀咕了几句。那人点了点头,驱马前行过来。
简雍朝着华文轩示意了一下,起身迎接上去。
“我等是来自荆州的马商,受石家所托,采买北地骏马,敢问是何人拦路?”简雍坐在马上,拱了拱手问道。
那名匈奴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简雍,两撇可笑的小胡子动了动,操着并不灵光的汉话昂头答道:“我家大王命我巡检,说你们汉人多诡诈!怕是下套想与我王不利!”
简雍听得这古怪的口音,强按着笑意,回道:“我等乃是正经商人,除了防身匕首,别无利器,你家大王可以放心!”
那匈奴人口中蹦出几句听不懂的番语,畅怀大笑。
华文轩来到简雍身旁,怪问道:“他笑什么?”简雍摇了摇头。
那匈奴人似乎听到了华文轩的话,狞笑着说道:“我说!你们这点人,怕是不够我军分食,一人一口都不够!”
华文轩心中咯噔了一下,口气如此之大,难道那左贤王带了数千人马前来?
事实证明,华文轩还是小看了堂堂南匈奴左贤王。
华文轩领着车队,随着这波匈奴人来到河东互市,立刻便被眼前的这一幕壮观的景象惊得呆若木鸡。
河东古城残破不堪,斑驳的城墙,破烂的门楼,随处可见的砍痕和断矢证明了它饱经战火硝烟的过往,干枯的护城河早已成了堆砌残垣断壁废料的垃圾场,自四门向外,连绵不绝各色各样的帐篷就像一张五颜六色的大网,紧紧地围住了河东古城。帐篷之下,天南海北操着各色口音的贩夫走卒来往穿梭,褡裢,皮囊,六色肩包,形形色色的容器交相辉映,好一副天南海北大杂烩的盛况。
华文轩斜坐在马车后栏,跟随着那队匈奴轻骑穿过这熙熙攘攘的市集,在各色眼神的注视下,向河东古城前进。
整个城外集镇中,时不时可以看到来往巡视的匈奴人和身披破衣残甲的汉族兵将,处置着集镇中出现的各种纠纷,天南海北的各色方言,杂烩着听得懂听不懂的叫骂声,与交汇着口水四溅手舞足蹈的讨价还价声,竟是有种别样的繁华喧嚣。
进得河东古城,华文轩的毛孔瞬间就紧绷了起来。密密麻麻的匈奴裘皮帐篷塞满了整个瓮城,喧闹的匈奴语响彻整个古城,牲畜的嘶鸣和胡姬的笑闹让这个地处黄河北岸的砖瓦城池宛如矗立在西域一般。
自瓮城进入旧城大殿的路上,华文轩大概估量了一下匈奴人马,竟是约有万余人,还不算上从军的奴隶和后勤。
华文轩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怎么感觉不像是打秋风呢?竟像是送温暖里?
到了旧殿门口,华文轩与简雍跟随着领头的匈奴人,进入大殿,余下的从人被挡在了殿外。
偌大的殿内,几处隆隆的篝火正在滋滋作响,火光将整个阴森的大殿映照的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几个袒胸露乳的胡姬正在随着手鼓和胡琴的音律,在殿中扭动着腰肢,忽闪的长睫毛随着风情万种的眼神散发着挑逗的韵味,敷在面上的纱巾随着喘息忽上忽下,看得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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