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时宴当成了秦景渊的替身,而章时宴也真的是如他口中所说的一样,他是怕她沦陷在失去秦景渊的痛苦中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所以他只能忍耐着被当成替身的痛苦滋味,默默地配合她
乔唯一意识到这一点,整个人都蒙了。
五年来她之所以这么恨章时宴,就是因为认定章时宴和爷爷一起欺骗了她,认定章时宴卑鄙无耻的背叛了她,投靠了爷爷,她觉得他辜负了她的信任,以至于她根本就不能够跟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现在突然发现这一切都是自己冤枉了他,她心中不可突破的坚冰一瞬间无声的瓦解,破得粉碎。
她躲了章时宴五年,如今恍然发觉自己怨恨章时宴的理由不存在了,她还有什么理由改头换面过着躲躲藏藏的生活,有家不能回,有孩子不能相认,有父母不能孝敬,有朋友不能相聚
当她没有了躲下去的借口时,面临章时宴的试探,她应该怎么做出抉择?
乔唯一只觉得自己心里很乱,很茫然,一时间脑子里就像是空白一片。
她拖着无力的双腿一步步离开了别墅区,回到自己的二手宝马上,隔着玻璃,静静的看着伫立在阳光中的伟大建筑。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唯一才开车离开了别墅区。
车子行驶在喧闹的街道上,这种喧闹让乔唯一有些无所适从,她选择了一条没有多少行人的小路,慢慢的开着车往前行驶。
一会儿,车子从一个老旧的店铺前面行驶过去。
店铺的牌匾在眼前一晃而过,乔唯一楞了一下,慢慢的将车靠边往后一点点倒退,终于停在店铺前面。
那是一个纹身店。
乔唯一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
虽然隔着衬衫,她看不见那下面有什么,但这具身体是她自己的,她清楚的知道,在锁骨下面有一个指甲大小的刺青,那是当年为了纪念秦景渊而专门刺的。
她抬手按着自己的胸口,眼前浮现出章时宴看见这个刺青以后那种带着悲伤带着怨恨的眼神,当章时宴的面孔渐渐变得模糊以后,乔唯一眼前又浮现出了章念笙那张精致漂亮的小脸。
这个刺青
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吗?
乔唯一在心里问自己。
当年她只是太过悲伤想要发泄自己心中的悲痛情绪,才跑到纹身店里,用那种做纹身时的疼痛来麻痹自己,疼一次,就告诉自己一次,她这是在把秦景渊刻进自己心里。
但五年时间过去了,她早就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悲痛欲绝。
她心里始终有秦景渊的位置存在,不管有没有这个刺青,秦景渊都在她心里占据着一个重要的角落,谁也无法涂抹擦去。
既然秦景渊始终在心里,这个刺青又不好看,那么,不如擦掉它吧。
不管怎么样,如果真的是她冤枉了章时宴,那么没有了那种怨恨的源头以后,她今后总是要面对章时宴和章念笙的,她不希望章念笙跟她母子俩玩乐嬉戏的时候从她锁骨下面看到这个刺青上面的名字。
如果章念笙在她身上看到了别的叔叔的名字,以后她还如何在章念笙面前扮演一个温柔母亲的角色?
那孩子已经够讨厌她了
不要再留下一些让孩子更厌恶她的东西,那样太得不偿失了。
乔唯一在车上想了半个小时,终于做出了决定。
她拿着钱包,走出二手宝马,推开了纹身店的门。
纹身店里坐着两个人,一个上了年纪的阿姨,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因为没有客人,这两个人正在嗑瓜子看电视。
看到乔唯一,年轻的女孩子热情的站起来招呼客人。
“小姐您好,请问是来纹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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