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说心里没有芥蒂,这也不可能。
他这些年所遭受的一切,毕竟是因为这个老人而起啊,如果他当年不心存慈悲,直接杀了那个女人,又怎么会有后面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
他知道玄幽禅师是个和尚,和尚没法儿动手杀人,所以他只能够做到不恨玄幽禅师而已,却不能认同玄幽的心慈手软。
“玄幽禅师的弟弟是谁?”
章时宴放在腿上的手指握紧了又松开,挣扎半晌,才问起了这个其实一直想问可又有些抵触的问题。
太爷爷在告诉章时宴这些事情的就没有打算再隐瞒任何事情,他说:“阿笙应该不陌生,京城有名的书香世家,霍家。”
章时宴闻言一愣。
岂止是纪南笙不会陌生,他也并不陌生。
虽然他一直在a市那边年发展,对京城的势力不是很清楚,但霍家的威名他可是如雷贯耳。
那样一个与世无争的书香世家,国内有几个人不知道呢?
太爷爷见章时宴愣住,以为章时宴不知道,于是更细微的解释:“京城那个著名的‘长流私人博物馆’就是他家的,里面的古董随便拿出来一件都价值连城。霍家看似没有所谓的几大家族风光,但谁都知道,霍家倘若把所有古董拍卖,那么他们将会立刻打入世界级富豪榜。”
章时宴眉心紧蹙,并没有太爷爷想象中的向往和激动。
章时宴微眯着眼睛,既然他是霍家的人,既然那户人家并不是无名小卒,为什么这些年不去寻找那个被带走的孩子?
霍家的人应该很清楚玄幽禅师当年对付那个女人的手段,用天煞孤星来毁了女人的一生,女人会用同样的报复手段也不难想象。
既如此,霍家想寻找孩子就很容易了,哪个城市有著名的天煞孤星,他们挨个儿找过去,总能够找回孩子不是么?
为什么不找?
他在a市生活二十几年,小时候他的“天煞孤星”之名不仅孤儿院的人知道,连学校和很多路人都知道,如果霍家的人去找了,没有什么找不到的!
他们是不是在将他送给玄幽禅师解闷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他?
太爷爷见章时宴眼中闪过一抹阴翳和决然,猜到章时宴或许误会了什么。
他忙说:“霍家的从来没有放弃过孩子。”
章时宴抬头看着太爷爷,眼神疑惑。
太爷爷有些不忍心的移开视线,轻声道:“那个女人在偷走了玄幽禅师的小孙儿以后,玄幽禅师怕弟弟伤心,觉得这种痛苦他一个人承受就行了,于是从寺庙里找了一个孩子,替代了那个被偷走的孩子。”
“这怎么可能?”
章时宴不相信,下意识的反驳:“已经长到一两岁的孩子,跟家里人相处的日子不短了,怎么可能轻易替代得了?”
太爷爷闻言有几分感慨,有几分怜悯——
“因为当年玄幽禅师的弟弟,在儿媳妇刚刚生下一对双胞胎时就将其中一个孩子送到了玄幽禅师身边。弟弟知道玄幽禅师饱经折磨和创伤之后已经心如死灰,想做个真正六大皆空的和尚,于是就不再经常来打扰玄幽禅师。”
“弟弟甚至想着,如果玄幽禅师能够真的做到六大皆空不再被尘世的亲情所累,也许就能够放下昔日的苦痛,这对玄幽禅师而言反而是一种解脱。于是,兄弟俩就不再往来,一年也未必会见上一次面,霍家的人对于那个孩子自然就更陌生了。”
“所以当玄幽禅师去世以后,霍家的人将那个假的小孩子接回霍家时,霍家人没有一个起疑心的,全都接受了这个小孩儿是他们的亲人,这些年一直如珠似宝的养着。”
太爷爷将前因后果告诉了章时宴,果然看到了章时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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