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的和他对视,“十多年来,文王对养育自己十多年的父亲丝毫不顾,对妻儿弃之如敝履,对自己的至亲之人尚且如此,却说自己心系天下百姓,您让我如何信服?”
文王皱眉,“清儿,我有我的苦衷!”
“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文王有,我也有,那文王何必还要苦苦相逼?你今日来是想通过爷爷来说服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爷爷夹在中间会有多为难?您对他的养育之恩还未曾报答,如今又来逼迫他,您良心安吗?”
文王脸色苍白,握着茶碗的手微微颤抖。
“您意图用天下大道来绑架我,可是我不曾受过一日皇子皇孙的恩德,我又为何要承受皇家的责任?我只是个普通百姓,当兵保家卫国,为了大楚冲锋陷阵,是我的责任,但其他的,恕我承担不起!”
苏清声音缓淡,并不如何愤慨激昂,却也更加的穿透人心。
“清儿,做大楚的储君,对你来说很难吗?”文王沉声问道。
“不难,只是不想做!”
文王脸色灰白,缓缓点头,“今日是本王错了,本想让苏老说服你,带你进宫去见见皇上。皇上他、”
文王重重叹了一声,起身,仰望青白色的天空,“皇上身体不好,我也老了,这大楚的天下也许注定就此衰落,人力难改。你说的对,我是个自私的人,对很多人都有太多的亏欠,可是我心可鉴,对大楚子民的忧心远远超过我对权势富贵的在意,你心意坚定,我也同样。”
文王转头看向苏清,目光深沉,“我还会再来找你,即便像今日一样被你唾弃,被你厌恶,仍旧还会再来,直到,你同意的那天为止!”
苏清淡淡的看着他,默然不语。
该说的她都已经说清楚了,如何想,如何做,是他的事!
文王抬步向着门外走去,很快院外马蹄声响,渐渐远去。
苏清坐在石凳上,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粗茶碗,面上淡的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苏老走过来,坐在她对面,看着少女瘦弱的肩膀,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疼。
一出生,就没见过爹,还没断奶,娘也改嫁,只跟着他相依为命。
她是个姑娘,却从来没像别的女孩子一样穿过裙子,被像姑娘一样怜惜。
受尽了穷苦、磨难,她像个真正的少年一样坚韧,顽强,走出了一条自己的路,如今却又被放在一个这样的局面中,被迫做出选择。
不选,便是置天下百姓不顾,选了,她便再没有自由后路。
甚至和自己心爱的人再也没有可能!
为什么,要将这种沉重的枷锁加在她瘦弱的肩膀上?
苏老沉沉叹息,“清儿,不管你做什么样的选择,爷爷都会支持你。天下苍生虽重,却抵不上你在爷爷心里重要,这是爷爷的私心!”
苏清抬头看向苏老,眸中水光闪烁,哽咽点头,“谢谢爷爷!”
……
她回到暮山院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天气阴沉着,暮色霭霭。
封九见她回来,忙道,“尊上在房里等着你,快进去吧!”
苏清本以为湛离欢又会训斥她,没想到一进去,男人斜靠在矮榻上,身姿风流矜贵,带着几分慵懒之意,俊容也和往常一样温和。
苏清走到他对面,歪头看了看男人的脸色,坐在矮榻上背靠窗子,笑道,“属下做好准备了,尊上训吧!”
湛离欢挑眉浅笑看着她,“这么自觉?”
苏清点头,“这叫坦白从宽。”
“文王和你说了什么?要你以大楚基业为重,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去做太子?”男人突然悠悠的道。
苏清微微睁大了眼看着他,“你跟踪了文王,还是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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