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子晚双手交叉,眉眼之中尽是思量。
“呈上来”昔掌事挥挥手。
“喏”昔掌事话落,身后的宫人便将手中的托呈都举过了头顶。
“懿德宫特赏赐北域玛瑙二十颗,上好狐皮十件。西凉绝地灵芝一只,冬虫夏草一斗。南地夜明珠两颗,云药秘辛一份。东洲水晶三盏,百年海参一对。天朝故土一抔,云山玉玦一块”昔掌事在喧唱到玉玦的时候,语气一滞。
“子晚叩谢太后娘娘圣恩。”谢礼之后,冉子晚便由紫棉扶着起了身。抬首一一扫过,昔掌事喧唱的世间懿德宫赏赐之物,眸光淡淡一一掠过直到走到最后的玉玦处,脚步微微一顿:“流云?如此的玉玦当真是少见!”
云山玉玦?云山欲诀!是即将诀别?冉子晚青葱般的玉指拾起红布包裹着的半块玉玦,心底低低的泛起丝丝悲凉。这样的流云玉玦,她原本在玄歌的腰间见过,触手寒凉,像极了玄歌素日里的清霜孤绝。寒凉之外泛着幽绿的温润,又像是玄歌垂首望向自己的眼眸。
“晚儿若是喜欢,花期可帮你佩戴上!它倒是很配你!”花期笑语晏晏,一派温和从容。
“花期哥哥误会了,子晚不喜这玉玦!不过既然是凭空赏赐的,不要白不要!紫棉给我统统搬上车!我要一一把玩!”冉子晚转身,望向昔掌事:“有劳姑姑跑这一趟,子晚感念姑姑多日来的照抚这厢谢过了。”
花期莞尔之间,拉过冉子晚的玉手,淡淡开口道:“只要是晚儿喜欢的,花期哥哥,都愿意给你!”
“真的么?”冉子晚漫不经心的抬起眼眸,微微一笑:“我想要天边的流云,高远的日月,璀璨的星辰不化的霜雪!花期哥哥也能给我么?”
“”花期一怔,竟然有些无言以对。
冉子晚狡黠的眨了眨眼睛,转身看向身后的昔掌事:“子晚再次谢过姑姑!”
“老奴不敢!公主前去东洲,路途漫漫,老奴无福得见殿下出阁在这里先祝愿殿下春闺得意,百年好合!”昔掌事抚了抚冉子晚的手,老眼有些迷蒙:“太后近来身子不好,怕是也不能见殿下出阁了!”
“子晚不敢有劳太后娘娘劳心!”冉子晚谦卑顿首。
“秋实,把我给公主备下的薄礼拿过来!”昔掌事拉过冉子晚的手,慈爱的笑了笑,声音有些低:“小小姐,这颗灵芝还是您的父王不远万里给您母妃寻来的。很是难得,您且收好。”
“香菱姑姑?这是母妃留给您的!”冉子晚压低声音,面上笑笑。远处的人看了也只觉得昔掌事与冉子晚是在客套。
“香菱年岁大了,这半边的银丝早已是白了多年。并无大碍朝阳那孩子有心了,却她是不在了,老奴却盼着她的女儿,我们的子晚小姐都一生康健!这灵芝你且收着,有你药芷婆婆在定不会糟践了它。”昔掌事说着,抚了抚自己半边黑半边白的银丝。
“子晚定然一生康健!”冉子晚的眼角些许晶莹,不经意间悄然滑落。一生康健对于别人些许容易,而对于自己又是何其的艰难。
辞别之后,一行人穿过来时的甬道,便上了花期提前备好的车驾。刚过正阳门,车驾外侧随侍的紫棉便瞧见远处脚步交集,呼啦啦涌上来的人潮:“小姐事未央宫的瑛姑。敢情是害咱不成,这会儿倒是赶来巴结了!”
“懿德公主请留步!”紫棉话落,瑛姑大老远便热络的唤道。
花期的车驾走在了前头,并未出声。冉子晚悠悠的撩开帘幕:“皇后娘娘这是送什么殷勤来了?”
“”瑛姑满脸臊得通红,冉子晚一句话边让未央宫的颜面有些扫地:“公主哪里话,皇后娘娘是念着您体弱,备了些补品来的!”
“那甚好!”冉子晚连车驾也没有下,眼神瞟了瞟瑛姑着人带来的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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