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走廊里,他跟一堆拿不出钱的人在一起、一起被毒打,他紧紧地护住脑袋,脑中闪现着笑颜如花的毕月对他高兴地说:
“大成,我要买很多很多房子,将来你要是不听话就得给我滚蛋。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想:
“姐,你要藏好。姐,护照丢了,可我没脱鞋,钱没丢。姐,求你了,我被打死也求你别出来。”
在挨打的几分钟时间里,毕成愣是紧咬住牙关,没敢让自己出声,他怕藏在厕所里的毕月听到。
卫生间的地上散落着一纸篓又脏又臭的手纸,包括毕月上完厕所都没有时间冲掉,窄小的空间里狼藉一片。
而毕月全身肌肉就像是木僵僵到无知无觉般。
她脖子上挂着相机,肩膀上斜挂着军绿色布兜,弯着腰满脸是泪站在水桶上,两腿转筋般打着颤,两手死死地捏住膝盖怕颤抖到发出声响。
为啥要站在水桶上?
明明火车上的卫生间门是没有空隙的。
可她就是怕,怕到了极点,怕到了此时此刻有了被害妄想症,她怕有歹徒蹲下身趴在地上透过缝隙往里面看。
那万一发现这里面有人
毕月嘴唇发白,唇瓣、手指冰凉冰凉的,大脑更是空白一片。只有喉咙处像是控制不住自己在发出呓语般喃喃:
“毕成、毕成”
她听到外面的哭声、骂声、嚷嚷声、求饶声、女人尖利的惊叫声、嚣张的笑声、棍子敲击在人身体上骨骼的碎裂声
“x你妈的!不拿钱是吧?”一名戴着眼罩的暴徒,拿起匕首直接插在了被抢男人的嘴里。
又有一名暴徒叫嚣般喝令道:
“兄弟们,搜!不掏钱直接搜!让他们都脱光了,尤其妈了个巴子的女的,爱特么往胸罩里藏钱的,都听好了,光溜溜给老子站成一排!”
有暴徒望风看住所有外围;
有暴徒以掠夺的形式抢货物直接扔向走廊;
有暴徒进入包厢先打再抢;
有暴徒碰到反抗的旅客,直接以毒打的方式强行搜身。
在同一时间里,七十多名藏在包厢中的劫匪们,他们在观察搭讪中确定好最先抢劫的车厢,持有大量凶器,对这趟国际列车洗劫。
他们甚至碰到没有抵抗的旅客车厢,会分工合作几个车厢同时血洗。
几乎所有的中国旅客被抢,三个女人更是在悄无声息中被强、被轮。
这场震惊中苏两国的境外特大暴力抢劫案,就在毕月的耳边儿上演。
这趟国际列车,在夜色中呼啸着穿过白桦林,它迎着旷野的风在前行,悲哀的是,谁都帮不了列车上中国乘客的命运。
毕月紧咬着咯吱咯吱上下打颤的牙齿,她在拼了命的给自己做心理暗示要镇定,却又控制不住自己不停地掉泪。
她听着门外的歹徒呵斥道:
“跪下,金戒指给我撸下来!”
“大爷,祖宗,我求你饶了我吧,我真没钱了!没钱了!”
一名福建口音的男子,一边儿战战兢兢跪地求饶,一边儿不忘听指挥往下撸戒指。
只是佩戴了太多年,戒指在撸到指节处时怎么拽都拽不掉,他到底没有逃离掉被剁掉手指的命运。
只为一个金戒指,干脆剁掉一根手指头。
那福建男人撕心裂肺的喊声,让毕月的心就像被人用力捏紧一般
她听着暴行仍在继续,听着外面愈加厉害的绝望的喊声,听到劫匪猖狂恐吓道:
“钱呢?钱呢!”
“大、大兄弟,我就两千多块钱,刚、刚卖一站,真没有。你不是搜身了?真、真的没有了!”
“没有?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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