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楚家小楼,沉闷、压抑。
刘婶钻进厨房,再没出来。不停地忙着干活,没活找活。
一楼卧室里的梁吟秋,她哭的脑仁疼,翻出去痛片吃了一片后,唉声叹气地半倚靠在床头。
泪眼模糊地一会儿想:都说养儿能防老,其实哪防老了,倒是被气的半死。
一会儿又伤心地回忆楚亦锋懂事儿的模样。
联想刚才楚亦锋跟她大呼小叫的那一幕,全身泄了力,没啥精神头了,就跟得了场大病似的。
而楼上的楚亦锋,赌气囊塞的在抽屉里翻出一盒烟,沉默地抽了几口后,又嫌弃味儿大,烦躁地撵灭后,重新爬上了床。
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着梦里更是憋屈的够呛。
梦到他不但感情成了老大难问题,连选拔去特种大队的资格都丧失了。
这给他气的!醒来发现,被角都被他攥的皱皱巴巴的。翻了个身,使劲一拉棉被,干脆侧过身重睡。
至于送完冻柿子的楚老太太嘛,她也在自个儿的屋里。
老太太盘腿儿坐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佛像,心里合计着:那公司得咋要回来呢?
她费劲脑筋地想,最后又颓废地耷拉下脑袋。
她觉得她现在说话也不好使啊?她要是重出江湖再管事儿,那也得有人听她的算啊?!
“唉!”
老太太自言自语道:
“算了,一辈儿不管一辈儿事,希望那个虎娘们没虎透呛了,备不住小锋结婚生了重孙子,都不用她说,该归谁的就归谁!”
可老太太偏心眼啊,她只要一想到那老些钱,还是她无法想象的那些钱,让老王家人借光吃好穿好,而不是她家小锋和小慈借光,她心口窝就难受。
楚老太太跟她大儿媳一样,翻出了药片,她含着心脏病药,歪躺在床上,表情复杂。
在属于她自个儿的小屋子里,可比在楼下客厅的表情要丰富多了。
当妈的,再和儿女生气,该怎么疼也怎么疼,臭嘴不臭心,还掏心掏肺。
亦如楚老太太在看到她大儿子就快要痛哭流涕的求她时,真就做到了不再作闹,现在听话般的少言寡语。
也亦如梁吟秋头昏脑涨,全身跟得了场大病似的,还是钻进了厨房。
她不想寻思楚亦锋是因为啥瘦的,就知道她儿子都瘦了,那就得吃点儿好的补补。
今天听她儿子打电话那意思,也许快回部队报到了,以后回家那就不是按天了,而是一个月几次。只要一想这个,梁吟秋就慈母心肠泛滥的不行。
梁吟秋拿着铲刀子拨拉出一块红烧肉,尝了尝,嘱咐刘婶儿道:
“再放点儿盐吧,小锋跟着部队吃饭吃习惯了,口重,你下回注意了,他在家少放糖,他不爱吃。
刚说完,听到开门声,走了出去。
楚鸿天一进门就闻到了肉香味儿,眉目舒展。
摇晃了两下穿着灰色棉袜的脚,对着蹲在他面前的梁吟秋大嗓门道:
“脑子里寻思啥呢?你拿两只顺撇拖鞋咋穿啊?”
梁吟秋勃然大怒。
这一天天的,她上伺候老,下伺候小的,怎么伺候都没落下个好!
再说儿子是她生的,怎么气她,她都得受着,谁让她生出来了?
可丈夫这东西,爱咋咋地,一把岁数了,只要豁得出去脸,不要都行!
梁吟秋站起身看楚鸿天都没个好脸儿,十分嫌弃地瞪视着楚鸿天。
楚鸿天被瞪的一脸莫名其妙,还保持着踢正步的姿势抬着腿,等着梁吟秋像往常一样给他穿鞋呢。
梁吟秋心里恨恨地想:就不能给你好脸。省得蹬鼻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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