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三大爷待咱家不薄。”
毕月拧眉抬头,心话了:
跟你们有啥关系?帮人养孩子是件多麻烦的事儿?那是个半大小子,他的所有行为都得有人给负责。
落不下好,倒容易遭一身骚。
瞅着吧,开了这个口子,家里蹲坑闲呆着的有的是,一个个找来都安排啊?
这又不像借钱不借!
待他们不薄,他们借钱就借他们两个,让干点儿啥,哪有这么个管法的。
管咋地,借钱是有数额的,管孩子可没头了。
气哼哼的将大葱一甩,毕月那张小脸拉拉着,平日里毕金枝就稀罕她侄女那小模样,今儿看毕月也气不打一处来。
心话管自个儿孩子就那么地儿了,劝着自己:毕月大了,再跟她记仇,咽下了嘴边儿话。
毕金枝干脆端着凉菜盆进屋张罗吃饭,刘雅芳赶紧趁机推搡毕月一下,小小声嘱咐道:
“你爹一天竟爱破车好揽债。你再瞅你姑那个死样子,都属于有俩钱一个个烧得慌,啥事儿都想管。
得亏你回绝的干脆,要不然就得落你手里。
我不管别的,只要不给你添麻烦,他们爱装脸装去,装不明白自个儿想招。
不过你给我听好了,等会儿你爹要骂你啥都别吭声,他那是不顺心眼子,可不像平常惯着你,别往枪口上撞啊。”
毕月端着一盖帘馒头,开门进屋就看到了她姑正翻狗蛋儿的旧棉袄让陈大鹏穿上。
看到那小子抿嘴仰头看她姑,倔强的表情,憨厚的样子,可眼中满是感恩。
之前毕月还觉得那小子就是个负担,这一刻倒是心里叹口气,多少平静了些。
要说不顺心就一点,就是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是亏本买卖。
毕月不耍了,该和三爷爷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毕铁刚却喝口白酒呛声道:
“出去,别搁我面前晃!你还吃啥饭吃饭?我看你就是吃饱了撑的才忘性大,给我出去好好寻思去!”
“铁刚,你嘎哈呢?还让不让我喝酒了?!”三爷爷老脸通红。
十岁的大姑娘家,被亲爹当着外人面骂了,换一般姑娘就得红了眼眶。
至少换成曾经的毕月,那简直就得伤心的哭死。
不过现在的毕月嘛,她也有她的好,最明显的好就是那颗心啊,晒干了八斤重。
她看起来啥都能扛得住,别说哭了,连眼睛都没眨。
那咋地?她爹说她没人味儿就没人味儿啊?他是皇上谕旨啊?
那标签她不接受,她自己对自己有正确评价,别人爱说啥说啥。
毕月极其平静道:
“没事儿,三爷爷。您快坐下吃饭,不用管我,我去外屋反省去。”闪身走了,走的那个潇洒。
气的毕铁刚一酒盅仰脖干了,他就知道他闺女不带跟他服软的。
弄的毕金枝都不会生气了,紧着看厨房。
刘雅芳坐在饭桌上,两口子抢话互相埋怨,差点儿没干起来,使得所有人都如坐针毡没吃好,早早散场收拾桌子。
刘雅芳跟毕铁刚埋怨吧,她不大声吵。
她脸上无怒意,小声嘟囔,就这样的人吧,一般人也不能嗷嗷地扯嗓子跟她干架啊?
这就使得毕铁刚更加心烦火大。
“你有能耐就饿死你闺女,你瞅瞅你至不至于,咱坐这吃,闺女看着”
“你要不饿也给我出去看去!别吃了,随你们老刘家自私的玩应。”
“是,好的都随你,不好的都随我。行了吧?我知道了,我不说了不说了。”
毕铁刚又是一酒盅仰脖干掉。
而被犟犟的主角在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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