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雅芳本以为这趟回村儿,如果说要招一堆孩子们来家坐坐,怎么着也该是毕月和毕成招待同学啥的来家。
却没想到,来的是她老儿子的一帮玩伴们。
她老儿子那人脉广的啊,屋里七个半大小子,五个是同村的就不说了,居然还有俩是外村的。
那俩外村的还住的挺老远,大早上出发,连着来赵家屯玩好几天了,只是一直觉得她家人多,没登门而已。
为的就是陪狗蛋儿。
他们搁学校都是好同学的关系,知道再开学狗蛋儿就要去京都念书了,可劲儿的陪着疯闹着,舍不得。
作为家长,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以前刘雅芳不知。
仨孩子都懂事儿,自个儿家啥吃的都没有,也不招人来家。
自打俩大的扯手上学啊,竟别的家长扯孩子来这让学习好的毕月和毕成作证来着,什么在学校表现啥样了啥的,从没有过纯招待那种,可现在
有些东西,似在不知不觉中转变了。
刘雅芳吃惊且热情。
第一次,她真心欢迎且能拿出东西招待,毫无压力地敢对她不认识的孩子们说:“都搁这吃饭吧。”
刘雅芳也顾不上收拾仓房里的一堆破烂了,先是用茶盘装了满满一盘瓜子放在炕桌上,热情地说了两句客套话,随后给毕月搭把手当小工,用擀面杖撵压着花生,翻找着黑芝麻啥的,毕月一个指令她一个听命行事。
耳朵边儿听着她老儿子带头,带着几个半大小子朗诵诗歌,刘雅芳的嘴边儿带笑,笑的格外舒心,还对舀开水准备泡茶的毕成说道:“对对,再去门房拿几个冻梨冻柿子去。”
毕月边干活,边笑着对屋门翻了个大白眼,她娘还当那真是诗歌呢。
一地的瓜子皮子。
狗蛋儿边吃边说,嘴角还带着瓜子皮子,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
一手插腰一边描述京都的大街,随后大家伙说到学习了,说他到了京都指定将来能甩他们八条街,他摆摆手,带头朗诵道:
“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秋有蚊子冬有雪,要想读书待来年,待、来、年!”
在一堆又一堆儿俏皮磕里,在几个半大小子埋汰老师的声音中,在毕晟拍着胸脯:“有了新朋友也决不会忘了老朋友的”的保证声中,毕月往烤的通红的大黑锅里添了半瓢水。
水浇热锅发出滋地一声,她开始一手将少量油和糖倒进了沸水里,一手灵活地拿着最大号锅铲子连续搅动,手腕就跟能翻出花儿似的,直到油散开了,眼瞅着白砂糖慢慢变成了淡黄色,变成了液体晶状了,才非常淡定地喊刘雅芳道:
“娘,把大米花和花生芝麻倒锅里。”
刘雅芳看着前脚刚把这些东西放锅里,后脚那糖啊,渗进米花中还发出“吱吱”的声音,她都佩服她闺女。
你说咋那么能作妖呢?咋这么会做吃喝呢?都跟谁学的呢?她也没教过啊?
她笑着转身嘀咕了句:“你竟长个吃的心眼。做吃的可丁壳了。”
毕月前后端出四盖帘,放在了窗户下面,这是打算通风放凉。
进了屋一顿翻啊,也没找到任何膜子。没招了,又喊着毕成去仓房给她找铁丝,找到了只简单拿水冲一冲。
窝出心型啊,桃心型啊,菱形方块啊,总之对着盖帘一顿比比划划,冻的她两只小手通红冰凉。
刘雅芳不明白了,那“边角料”不是吃的啊?费那事儿干哈?瞅冻那样,反正也都吃嘴里。不明白就问:
“做就挺费劲了,我就惯着你吧。你这么一弄,碎了不老少不白整了吗?图啥?”
“漂亮。娘,你不觉得吗?”
“你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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