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零年,二月四号,立春。
好来坞华夏大剧院门口。
灯光璀璨,映照在四周如玻璃或其它反光物上面,显得炫彩夺目,人们衣着妆容无不精致,一切都显得迷离而梦幻。
正是电影结束时间,顺着人潮,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人,杵着一根两米出头的直仗走了出来。
老人脸上虽然保持着习惯性的微笑,可眉心比平时更深了些的竖纹显示,老人的心情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一个高大的年轻人,随着老人的步伐,亦步亦趋的跟在老人身后,随着人潮的疏散,和其他人彼此间隔一些距离后,年轻人路出笑容开口对老人说道:“父亲,首先恭喜您奥丝卡金像奖提名。”
见老人嘴角的笑容深了一些,年轻人又小心翼翼的说道:“另外母亲和小姑希望您能回国一起过元宵节。”
“元宵节啊!就隔着两三天了吧?”感叹了一下,老人眉心的竖纹更深了几分,沉吟片刻,答非所问的说道:“你大师伯的家人都安排好了吗?”
见老人沉吟,年轻人脚步微微的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恓惶之色,听见老人的提问,赶紧答道:“已经回山城老家安顿好了,而且陈姨把总公司搬回去了,足够万无一失。”
年轻人顿了顿,接着说道:“陈姨也希望您能回去。”
几句话的时间,不觉已经来到了车边,老人顿下脚步,迟疑着问道:“他们是什么态度?”
听见老人语气有所松动,年轻人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笑容,赶紧答道:“肯定是没问题的。”
年轻人顿了顿,接着有些动情的说道:“父亲,回去吧,已经三十多年了,人生有几个三十年?落叶归根啊。”
握着圆润的车门把手,老人的眼睛有些朦胧了,三十多年了啊,这三十多年来,有背叛的人,有生死相依的兄弟,有荣耀的时候,也有落寞的时候,有风平浪静,也有尸山血海。
可无论在什么地方,无论处于什么境地,总感觉自己如飘萍一般,浪荡不休。
也许自己真的应该回去了,回去那个小山村。
人,总要落叶归根的。
“那就回去。”老人说着,猛的拉开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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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好莱坞寒风侵肌,七月的山城却酷暑灼人,连眼睛滑落的泪水,都有了滚烫的感觉。
“王正,虽然你这次升学考试,发挥很失常,没能升学成功,可也不需要痛哭流涕吧,大不了复读一年就是了。”讲台上一位六十多少男教师,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看着门口的王正说道。
没有璀璨的霓虹和打扮精致却笑容虚伪的人们,眼前只有一群自然阳光下自然笑着的学生和一个老教师,哪怕他们的笑带着戏谑,也依然笑的自然。
手里握住的也不是圆润的车门把手,而是带着包浆的木制门把手。
王正看着眼前这些陌生的熟悉人和物,虽然面上依旧镇静,枯死的心却重新波澜了起来。
“真好,以这样的方式回归,这是老天的补偿吗谢谢你。”
回头看了眼脚边的小操场,还有远处种着小麦和红薯的田野,王正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
“其实,我并不难过,这只是太久不见你们,过于想念而有些激动而已。”平复心情之后,王正迈步走进教室,边走向自己记忆中的位置,并对着同班同学说道。
行进过程中,当巡行的目光掠过一道倩影的时候,王正的眼神复杂了起来,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恩,对于你的革命友谊,我们还是信的过的,王正同志,请坐。”同桌的杨胖往边上挪了挪,把长条凳让出一些位置,取笑着对王正说道。
杨胖并不是一个胖子,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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