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卖上价的物什全都抬走了。
赵氏看着空荡荡的家里剩下的几把缺了角的桌椅,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孽子!”
这话恰好被刚进门的毕老爹给听见了,他连忙快走几步,走到了赵氏身边,“怎么了怎么了?小楼又怎么了?”
赵氏眼角含泪,嘴角发苦,实在是说不出话来,便指使着自己的心腹赵妈妈上前解说。
那赵妈妈行了个礼,添油加醋地说道:“老爷啊,您不知道,少爷他也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也不知会夫人一声,就把家里的东西都给卖了。现在,咱们全家上下就剩这么几件破桌子了,这不是诚心让我们去喝西北风嘛!前段日子,少爷还嚷着要接手夫人手里的几家店铺呢,还好当时夫人没有给他,要不然啊,我们全家上下就等着饿死吧!”
毕老爹虽然心疼自己闯下的大半家业,但他更心疼自己这个小儿子,当即把脸色一摆,踹了赵妈妈一脚,“你个不安生的老货,休想离间我和小楼的父子亲情!不就是点儿钱么,再赚就是了,你这么上赶子地给我儿子找不痛快,可真是包藏祸心!你这种爱挑事生非的奴才,我们毕家要不起!”
说完,毕老爹便要赵氏把赵妈妈给卖了。
赵氏听了这话,不由得皱起了眉毛,赵妈妈知道她许多秘密,贸然卖了赵妈妈,只怕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就在赵氏左右为难的时候,毕老爹不耐地甩开赵氏,大踏步地进了屋,“你赶紧把这个老货给卖了!”走了两步,毕老爹又叫道:“老李啊,小楼去哪儿了,你知道么?”
赵氏看着毫不留情转身离去的毕老爹,心里苦极了,自打有了毕小楼,毕老爹心里就只剩下了毕小楼一个。初时,自己还有些得意骄傲,自己生的儿子把前面那个贱妇生的毕惊穹和毕夏给挤了下去,这怎么能不让赵氏得意呢?可是,随着毕惊穹和毕夏的离开,赵氏的日子渐渐地难过了起来。
毕老爹恨自己排挤走了他的大儿子,毕小楼恨自己是从青楼里出来的,毕家大小两个男人都瞧自己不起,自己的日子如何能好过?她只好把所有的感情都寄托在了银钱上,只有银钱不会背叛自己。可如今,自己攒了那么多年的银钱,都被毕小楼给搬空了,这让自己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呢?
自己没了银钱,也就等于没了依靠,现如今,只好死死地巴住毕老爹和毕小楼了。想到这里,赵氏看向赵妈妈的眼神就有些微妙了。
那赵妈妈还不自知自己已经大祸临头,反而继续给赵氏出着主意,“夫人,我家那口子交的朋友多,不如我等会儿叫我家那口子去问问,毕小楼到底在外面惹了什么事儿?”
一听赵妈妈这话,赵氏半垂下眼,掩住眼里的精光,“那就劳烦妈妈了,等事成之后,我定会给赵妈妈一个惊喜。”
那赵妈妈喜不迭地答应了下来,颠儿颠儿地去找自己的老伴儿去了。
赵氏看着赵妈妈离去的背影,眼神眯了眯,嘴唇抿地很紧,毕老爹下了最后通牒,要自己卖了赵妈妈这个老货。可是赵妈妈知道自己的许多往事,手里肯定也留着自己的把柄。没了银钱支撑的自己,要想在毕家站稳脚步,就必须笼络住毕老爹和毕小楼,毕老爹和毕小楼需要的,自己都要主动帮他们做好。
如此一来,赵妈妈这个人就留不得了。赵氏垂下眼,又看了一眼已经空无一人的街角,冷哼一声,转身关上了房门。
就在毕家老宅热闹的同时,毕惊穹和毕夏住的毕家小院里也热闹非凡。而这个引起热闹的人,就是毕夏同父异母的弟弟——毕小楼。
“我管你那么多,我爹养了你们这两个赔钱货那么多年,你们倒好,一分钱也不出,世上哪有这种便宜事儿!掏钱!”毕小楼抖擞着腿,对着毕夏和毕惊穹伸出了手,一副无赖至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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