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满楼历来是镇剑山庄的禁地。
一楼是庄主的住处,二楼是庄主与手下心腹商议大事的重地。
楼外有东西厢房,分住着四大金刚护法。
楼的对面是一重闸门,由护院总领负责把守。
几十年来,多少命令自这里发出!
——这里是山庄的心脏!这里是山庄的枢纽!
所以如果没有庄主的召见,即便是山庄的总管,也别想踏入风满楼一步!
自从上官司徒老年得子,他便把这个爱子上官承业和那个小妾移进了风满楼居住。
他对他们真是宠爱有加。
所以这招来了身为庄主义子的少庄主上官无恨的嫉妒和怀恨在心。
上官无恨本来设想,在计划的一开始就派人先将上官承业暗杀掉,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但像雷僧c朱不笑c裴神枪这样的一流好手都已经另有安排,无恨手中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来对付一夫当关的护院总领上官虎虎,此事只好暂缓。
所以当无恨走出秘密通道,看到上官承业那“可恶”的小脸蛋时,他难以掩饰住自己的欢喜雀跃——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绕过了上官虎虎,现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手刃上官承业这个“小孽畜”!这真是天意!自己真是天命所归!
无恨自腰间摸出两枚铜钱:“干娘,自承业小弟出生以来,我只与他见过一面,那时没有准备好见面礼,今番特意送来两枚铜钱,权作补偿吧。”
——尽管那小妾要比无恨小了两岁,无恨还是按照辈分恭敬地叫了一声“干娘”,只是不知这份恭敬,是一种真诚的尊重,还是带有戏谑的意味?
那小妾正躺在床上,倚着靠枕奶孩子,见无恨等人在地板下面钻出来,早就吓得惊慌失措,此时被眼前这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年轻英俊的“干儿子”叫了一声“干娘”,惊慌之余,又多了一分羞赧,更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低着头,竭力掩饰自己已经羞得绯红的脸颊。
无恨笑道:“干娘不接我这两枚铜钱,难道是嫌我这礼物不够重c情意不够深么?”
他说着说着,那戏谑地笑突然变作一种冷笑:“干娘你不接,我只好扔过去,万一伤了干娘和承业小弟,干娘可不要怪我!”
那小妾听这话味道不对,抬头看时,一枚铜钱正好飞来,不偏不倚,正中她的眉心!
这个无辜的女子登时香消玉殒。她向后倒在床上,双手仍旧把孩子紧紧地抱在怀中。上官承业似乎是被抱得太紧,突然“哇哇”的哭个不止。
无恨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泪光。
他三岁便没了爹娘,他在市井中靠流浪和乞讨才存活下来。
他自小受够了欺侮和白眼,也尝尽了寒冷和饥饿。
他从不知道母爱是什么,也从没得到过母爱。
但眼前这一幕母子情深,使他的内心深处好似燃起了一束小小的火苗,那冰冷的灵魂忽然被一丝温暖所颤动。但这温暖转瞬即逝,这颤动没有成为感动,这火苗也没有焚化他的冰冷,反而走向了相反的方向,最终燃烧成妒火,燃烧出妒恨。他因这份妒恨,更加冰冷起来——冰与火的交融,使他的内心受到了更大的创伤。他回想起幼年的不堪经历,他怨恨苍天为什么让他得不到母爱,他想起了他在幼年就立下的“远大”志向——他此刻不能手软!
他七岁时被上官司徒收留。从那时起,他便下了决心,将来一定要做大富大贵c权势熏天的大人物!将来一定要翻手为云c覆手为雨,那些给过他羞辱的人,他要反过来奉还给他们十倍百倍千倍的报复!
人们常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上官无恨绝不是君子。他早年曾练过剑法,但剑是君子之器,君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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