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一起长大,曾经推心置腹同生共死,可最终还是走到了今日。
明月忽而笑了:“天帝可曾做过梦?梦见还未登上帝位的自己,梦里还留在身边的人有没让你在梦中笑着哭泣?”
天帝牙关一紧。
梦过。
他站在梦里看着小小的自己跟小小的御天,双双趴在摇篮边。
摇篮里的小丫头还不会说话,戴着金银手镯脚镯的小娃娃,咬着自己的脚丫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们,然后咯咯咯冲着七八岁的他们笑开,他与御天欢喜得不得了,争抢着要当哥哥,说他们一定会保护她。
可如今,天上人间没有太真没有御天,只有天帝高高站在九重天阙,回望万年时光在身后变成浩瀚的东海。
天帝说:“人神皆有梦,是梦总会醒,路是自己所选,哪怕血流成河也要走到最后。”
“我却不想再重蹈天帝的覆辙,如今天帝已是别无所选,但陵光神君不是。”
赵明月一步一步走出凌霄宝殿。
“既然天道由天帝守护,那么我最该担心的或许不是苍生,他们有你还有天道的庇护,我只要守住心里的人,我不想与天帝一般在往后的日子只能在梦里寻觅与哭泣。”
天帝看着那人的背影,从小就叛逆的孩子,越长大越管不住,哪怕折了他的翅膀他还是想要爬出自己的天地。
“如今的陵光神君不足以与鬼王抗衡。”
“不试又怎么会知道呢?”
“迟早一日御天还是会吞噬掉他,或许鬼王后卿对陵光神君情深义重,但御天对太真的执念有何尝会输?当初为了保住后卿你已经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如今在御天复活之前你必须毁了他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明月没有再回答。
她不否认御天对太真的执着,她也知道御天神犼曾是天界第一战将,而后的前身不过是个人类,但谁说人类就战胜不了神的意识?人类才是世上最脆弱又最渐染的种族。
赵明月一身白衣,束发于顶,脸上没有施任何燃脂粉黛,瘦削的身影笔挺如同一座山峰。
长眉如画,明眸如月,红唇嫣然,仙风神骨,利落单薄的轮廓是男儿英姿女子相。披星戴月落到黄泉,上神陵光神君重新回到了酆宫。
她一步一步朝着曾经觉得畏惧的幽浮殿走去。
幽浮殿如今多了很多奇花异草,哪怕是在深冬这样的时节,依旧繁华得如同春色满园。
院子里还多了两架秋千,秋千上坐着一位眉目雅致好看至极的女子,女子即便坐在最喜欢玩的秋千上,但脸上只有嘴角有淡淡的笑意。
婢女在一旁推着秋千,鬼王坐在一旁看着,眉目温和。
赵明月特意去留意了他的左眼,其实这么看,也看不出左眼与右眼的区别,因为都带着笑意。
“咳,咳咳。”秋千上的美人用手帕掩着嘴轻轻咳了起来。
鬼王起身:“不是让别推太太快,都退下。”声音显然极为不悦。
秋千上的美人淡淡笑着说:“不怪她们,是我身子不行。”
“只是风有些大让你咳嗽罢了,我来推你。”
鬼王绕到秋千之后,然后看见了站在廊檐下的白衣人。
今日的陵光神君终于不是红妆出席,秀丽的身影如同一株青莲,她就站在廊檐下目光落在他抓住秋千的手上。
突然想起昨日她说,他若负她,那结果就是恩断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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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细长的双眼一冷,轻轻地推起了那一架秋千。秋千上的美人嘴唇并没看到身后鬼王的神色,只是靠在秋千的椅子上轻声说:“还让别人慢点,你这手劲才大吧?”
“啊,抱歉。”鬼王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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