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角飞檐,大殿回廊。这是典型的汉家建筑。假山花园,清流溪水环绕,一派宁静祥和的风光。这是渤海侯别府的景色。
沈慕带着沈云行走在这里。气氛有些压抑。
“云儿,等会儿让你武叔再带你去我们渤海家族在运河的港口仓库,之后就回学校吧!”
“父亲,您呢?”
“我就住在这里,等待陛下召见这里离先生近些,每日也好过去上柱香。”沈慕黯然说。
刚才忠伯让他们进去上香,沈慕在杜祭酒的灵位前差点哭晕过去。这种师生情谊,沈云多少很难理解,但却很能感受---一贯文雅高贵的渤海侯,竟然如小孩一样痛哭失声。周围没有任何外人,这不是表演,而是发自肺腑的感情。
别府环境还算清幽,更有木更正留下的几个仆人每日打扫,倒也还算干净。沈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父亲,只好随着沈武出来。
门口的街上,行人稀少。不论是淮南侯还是临淄侯,都很少回这栋别府居住。他们像沈慕一样,只有上京谒圣的时候才会在这里小住时日。
不过今日临淄侯府上的大门开着,许多下人正在搭建木梯,准备打扫府门高处的灰尘。还有一些人进进出出,显得很是忙碌。
一个略胖的白面中年男人,穿着墨绿长衫,站在门前大声指挥:“那边那边,哎呀,你们怎么这么笨呐!就是匾额上头嘛!”
“把灯笼给我挂上,快点。”
“你个死丫头,手脚这么不利索,打碎了东西,夫人心善不打你,我都要打死你啊!”
沈云心中一动,转头对沈武道:“武叔,临淄侯夫人是不是父亲的姑姑?”
沈武怔了一下,回道:“是的。不过不是至亲,只能算是堂姑姑罢了。世子问这为何?”
“两家还有走动吗?”
“没有。侯爷继承爵位之时,如小姐那一脉没有男丁,所以只遣人前来道贺。不多久,如小姐就嫁给了临淄侯,出嫁从夫,之后两家就没有什么来往了。”
“渤海侯家与临淄侯家关系不和?”沈云奇道。
沈武苦笑道:“岂止不和。本来三年一次的谒圣临淄侯与渤海侯是应该一起前来的,但因为当年的一些事情,两家纷争到现在都没有调和,所以两家也就不再来往了。”
沈云没有问是什么纷争,而是奇怪道:“那为何今次他们开始打扫别府呢?难道是临淄侯要来?”
沈武想了想说:“应该是吧。临淄夫人在帝大任教,平常都有起居所在,是不会来别府居住的。那张炯如此着急的打扫,想必是临淄侯快到了。”
“张炯?那个胖胖的男人吗?”
“嗯。他是临淄侯在京都产业的掌柜,跟木更正差不多。”
对面那叫张炯的中年男人忙的脚不沾地,也没注意这边有两个人不住朝这里打量。
沈云只是疑惑,但也没多想。骑上马准备离开。沈武则吩咐剩下的三个家养下人之一的沈三好好照顾侯爷。之后也跟上了沈云的脚步。
沈三是个健壮的小伙,见沈云时总是带着一种憨厚的笑。是沈武的堂侄。听了沈武的吩咐也只是耿直地答应着。
运河周边的繁华在中午时分达到最炽。周遭行走的脚夫,拿着算盘的帐房,骑在马上挥舞马鞭的监工,还有来来往往的行人,构成一副无比壮丽的神都繁华景象。
沈云和沈武挤在人群里,只好下马行走。不时间,还能看见一队队蓄着络腮胡的胡人商贾,他们也穿着汉装,声嘶竭力地朝运河上的商船高喊。古怪的腔调和詹姆斯类似。
运河上的远程商船最矮的也有十米高,长达二十多米。据说帝国的战舰更加巨大,最雄伟的帝国号更是巨无霸,长一百二十米,宽五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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