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驸马就辱没了渤海侯家不成?我老太婆亲自开口还不能为我外孙女寻门好亲事吗?再说了,渤海侯人丁兴旺,不是还有一个沈鹤吗?”
说到这里,她忽然冷冷地看向沈云道,“沈云呐,惠儿那丫头可是跟哀家说过多次了,她可是很喜欢你的,你的意思如何啊?”
沈云此刻心里满满的都是气愤,对皇太后所说周惠喜欢他云云是根本没往心里去,听她问起,立即道:“启禀太后,家父新丧,云无心于儿女私情。还请太后收回成命,准云扶灵还乡,为父守孝!”
皇帝立即跟上道:“母后,帝国以孝治天下。沈云还在为父服丧,招为驸马之事还是暂缓吧!”
皇太后面色阴沉,看不出一点喜怒哀乐地说:“也罢,皇帝这话也有些道理,既然如此,那沈云你就赶紧扶灵还乡吧!路上莫要耽搁了!这大热天的也着实苦了你,来啊,赐伏暑酸梅汤给沈云,以解燥热!”
“喏。”立即有宫婢端着一小盏红红的液体端到了沈云面前。
沈云还不知就里,皇帝正要说话,皇太后又道:“皇帝,既然沈云还在父丧,以哀家看来,继承渤海侯爵位一事也不宜操办,这样吧,发份旨意下去,让渤海家的诸位长者聚在一起议一议,等议出个结果之后再做计较吧!毕竟此事也算是喜事,与大丧不符啊!皇帝意下如何?”
看来皇太后今天是打定主意不让沈云继承爵位了。这点沈云明白,皇帝更加明白。
“喏,孩儿照母后意思办!”皇帝躬身下腰,看不清表情。
“嗯,既然这样,哀家也不妨碍皇帝处理国政了唉,这天太热,人就容易上火!看来哀家回去还得多喝几碗酸梅汤啊!”说着,她颤巍巍地站起来,身边的宫婢赶紧上前搀扶。一行人又这么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妈的,来了这么一趟,一件好事没干,尽瞎搅和了!沈云恨不得她在出门槛的时候摔一跤摔死才痛快。可惜,身边的宫婢在老太婆迈步的时候就已经在前面帮着撩裙抬脚了
等皇太后走远,沈云这才回头看皇帝,却见皇帝突然将龙案上的奏折用力一扫,狂暴大喝:“滚,都给朕滚出去!”
服侍在宣德殿的太监和执金吾赶紧躬身,背退着往外走。沈云长叹一声,也要跟着往外退,就听皇帝道:“沈云留下!”
等所有人退了出去,连大殿的门都关上之后,就见皇帝噗通一下坐在了龙案后,朝沈云招了招手:“你过来!”
沈云往前走了几步,皇帝却又道:“走上来,坐在朕身边!”
“啊?”沈云吃了一惊。
就听皇帝无奈地苦笑数声,语带疲倦地说:“怎么,你能陪你张伯伯座谈一宿,难道就不能陪刘伯伯坐一会儿吗?贤侄啊,朕这皇帝做的,可有半分趣味?!”
沈云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竟然也就这样走上了龙庭,寻着皇帝身边一个角落,跪坐了下来。
皇帝看着他,半晌才幽幽道:“呵呵,你张伯伯是不是告诉你,如果朕穿着大裘冕或者衮冕之类的,你就要立即磕头请罪来着?”
沈云讷讷不言,皇帝也没想他回答,苦笑摇头说:“生分了,都生分了!不错,朕之前看见那封信时的确有些生气,不过却不是气你,而是气屠天骄那个贱人,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事先告诉朕朕之前也只是想对你略作惩罚,磨一磨你的傲气,所以让你弯了一会儿腰,莫不是这样你就生你刘伯伯的气了?”
至此,沈云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半分怨气。皇帝刘炬口中那浓浓的关怀却是做不得假的。恍惚间,沈云竟然觉得鼻端有些发酸,一种久违的哭泣感袭上心头,不由悲戚出声:“刘伯伯,父亲他死的好惨好冤啊!”
这一声,让刘炬的眼眶也不由红了,伸手拍了拍沈云身上的孝服,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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