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珈珞妹妹颜色,却缘悭一面,今日一见,果不虚传。”
“容貌美丑,不过镜中花水中月c声色表象而已,皮相再美,怎比得上桓夫人蕙质兰心?”
苏麻不由得又再瞧了一眼珈珞。不妄自托大,也不虚伪自贬。桓萦赞她颜色无双,她很平淡的承下这赞赏,然又说皮相不如内涵,又反夸了桓萦。面子与里子,她与桓萦各执牛耳罢了,但若细细想起来,这里子谁更胜一筹,还真不好说。高,这太极,打得高!
桓萦既已将话题岔开,众人自是见风使舵,忙着跟赞珈珞,便听得镇国夫人叹道:“大长公主年轻时便是以貌美艳重天下,而郡公主容貌与大长公主肖似八分,自又是一番天姿国色。”
礼部尚书夫人打趣道:“就是不知这般冰雪聪明容颜无双气度卓然的姑娘,哪家太太有福气养在跟前咯!”
雁回一旁掩唇偷笑:“我家阿姐自是要嫁这世间最好的男儿!”
这话一出口,众人神色又是百态。
先是珈珞一旁的温氏,惊讶的瞧了几眼珈珞,然后便不屑的冷哼一声。然后是温氏身后的朴氏,掩唇轻笑,眼中不乏讥讽。再是镇定二位国公夫人,眼中神色较为复杂,有赞赏亦有轻蔑。
神色最为复杂的,倒是要数上座的那位圣宠殷厚的贵姬夫人了。皎洁的鹅蛋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匀散一缕像是人恼到了极点的红晕。
珈珞嗔怪雁回一眼,客客气气的说道:“雁回妹妹笑言呢,婚嫁之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珈珞自是不敢置喙。”
桓萦面色稍霁,浅浅舒了口气,笑得很是和蔼:“大长公主是敬德太皇太后最疼爱的女儿,是先帝最敬重的胞姐,可谓是我朝最尊贵的花朵。而上阳郡公主是大长公主独爱的女儿,岂不是这花蕊上最晶莹的露珠?放眼这天下,能配得上上阳郡公主的佳郎也不多啊。”
珈珞呼吸微滞,欠身又行了礼:“姻缘本是天定,婚嫁一事也在一个‘缘’字上。平心而论,这世间哪个女子不想嫁世间最好的男儿,得一良人,得一世白首罢了。”
桓萦轻哼了一声,因着声音极小,也只有站在她身旁的珈珞听见了。珈珞抬头皱眉瞧她,却见桓萦很是挑衅的瞪了她一眼,转瞬即逝,快得让珈珞误以为那是错觉。顷刻间,桓萦又笑意盈然,声若莺啼,叹息道:“若说世间最好的男儿,那自然是皇上了,珈珞妹妹想入宫吗?”
珈珞一怔,微微蹙眉:原来她桓萦是在忌讳这个。眸光略略扫过众人,不只是桓萦,那些个应得上选秀的贵女们一个个瞪着她,恨不得将她吞到肚子里去。珈珞无语,桓萦啊桓萦,我躲你却不容我躲,这又三言两语将我推到了风尖浪口上。不过大概是要桓萦失望了,珈珞对入宫着实不太热心。一是因为后宫那种争宠之地和她自小受的教育相差太大外,二是因为皇上,并非她心目中的良人。
今上登基时,也不过才六岁,由庾太后摄政,镇定二位国公辅政。皇上身子骨一直不好,常年要靠药养着。十八岁亲政后,却终日与后妃混迹于宫闱,有什么大事还得庾太后拿主意。
说句实话,珈珞对他实在没什么好感。傀儡皇帝,她才不喜。
珈珞没好气道:“皇上贵为九五之尊,珈珞岂敢肖想?也只有夫人这样的佳人才配得上皇上,珈珞不才,何德何能敢立于帝座之后?”
桓萦略微松了口气,只要她不乐意进宫,那皇后的位子她的胜算又大了些。先前听哥哥说上阳郡公主回府的时候,她委实是吓到了。上阳郡公主,齐国大长公主的宝贝,世家贵女里身份最尊贵的。莫说是有大长公主在,即便没有大长公主,安国公又是百官之首的太师,只要她陈珈珞愿意,皇上哪怕不喜欢她,为了平衡朝堂各势力,也定会迎她入宫。纵使暂不立后,那起码也得是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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