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之中。
“该死的!”
刘向怪吼一声,顾不上其它,猛地扑了过去,手忙脚乱地一把抓住树枝尾端,将救命的食物从烈火中抢了出来。
然后他抬起头,远眺传出响声的方向,心中大为惊疑。在那一声轰响中,他分明还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叱喝声。
能听到人的声音,就说明声源离这里并不太远,要不要过去看看?
刚刚发生的这番异常,不像是地震,倒像是一个巨大的炮弹落在不远处。那两名猎人被shè杀的一幕还在脑海中不时浮现,那边很可能有危险。然而那边有人,这可能是逃离这片森林的一个大好机会,就这么放弃了,实在心有不甘。
去,还是不去?
刘向有些犹豫。
这一声轰响过后,林中复归安静,一切都恢复了原样。他足足犹豫了五分钟,没再发现任何异常,也没有第二声轰响传来,刚刚的异响似乎只是个错觉。
夕阳越沉越下,已经半隐于地平线中,晚霞统治了小半片天。
刘向知道,现在,是到了必须作出选择的时候了。
西南方。
三里之外。
一个直径超过八十米的圆形大坑赫然出现在密林之中。大坑中空无一物,连泥土都被掀飞了一层。在大坑的边缘,树木和花草呈放shèxg地往外翻倒。而更远处,断枝碎叶铺了一地,其中夹杂着十几具扭曲得不chéng rén形的尸体,鲜血染红了他们身下的土地。
在大坑的北面几十米外,一个身穿厚重全身铠甲的魁梧大汉怒瞪着双眼,双手按在倒插在地上的宽阔大剑上,保持着挺立的姿势。
他是场中唯一一个能够保持站姿的人,然而却已经死了。七八枝黑sè羽箭从不同的角度,深深地shè入他身上那具厚重铠甲的关节连接处。致命的却是胸前一枪,直接贯穿了他的胸甲和心脏,染血的枪头从背后探出一大截。
在魁梧甲士的身体四周,稀疏地躺卧着七具同样身穿全身铠的尸体。铠甲的样式却与站着的大汉完全不同,显然是敌对的双方。这些军士的尸体大部分都不完整,最惨的一位被削成了人棍,其余几个不是被砍头,就是被腰斩或断肢,死状极惨。
在更远处的北方树林中,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两个身穿半身铠的士兵,基本都不chéng rén形,就像被奔驰的火车从身上碾过一般。
场中唯一看上去还有可能活着的人,是一个身穿淡蓝sè织绵长袍的女人。她侧卧在远离大坑的南方,头朝下趴着,前伸的右手紧握着一盏油灯。她的身体完整无缺,身边也没有血迹。
当刘向终于下定决定,赶在太阳落山之前抵达这里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惨烈而血腥的场面。
被眼前所见刺激得混乱无比的大脑,再被浓烈刺鼻的血腥味一冲,刘向直接蒙了。然后他很干脆地弯下腰,“哇”地一声把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
这一吐就吐了十多分钟,直吐到天昏地暗晚霞渐隐,连胆汗都吐了出来,他才勉强压住了胃里奔腾的恶心感。
半晌,他定了定神,强忍着浑身不适,迈动松软的双腿走向那个侧卧的女人。不管如何,总得过去看看,毕竟是一条人命,或许还有救。
来到女人身旁,刘向蹭下身子,探了探她的鼻息。
有呼吸!
刘向大喜,伸手去推女人的肩膀,一边喊道:“喂,醒醒!”
女人侧卧的身体顺着他手推的方向翻转,却没有躺到地上,而是迅速挺起了腰身。藏于身下的左手骤然亮起一抹寒光,闪电般地刺向刘向的咽喉。
事出突然,刘向毫无经验,傻愣愣的一点反应也没有。眨眼间,利刃已然点到了他的喉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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