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黄昏,刘向赶到津亭城,前去拜访傅良。
津亭城位于上余城的南方偏东八十里处,不属于上余郡,而是邻郡乐胜郡的第二大城池。因为靠近州治天峻城,地理位置十分优越,所以非常繁荣,一点也不比上余城差。
入城后,刘向没有耽搁,按照傅老给出的地址,叫了辆马车直接找上门。
马车顺利地停在城北的金雀大街上,刘向支付车资下车,一座占地颇广的府邸呈现在眼前。
这座府邸至少有长友镖局上余郡分号的一半大,作为一个纯粹的居住府邸,那是相当了不得的事。青砖红瓦,雕栏石砌,两扇朱门紧闭,门匾上书“傅府”二字,下面则是一溜七层石阶。台阶的两旁各放一尊绣球石狮子,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看样子傅老相当有钱啊,武铠制造师真是个好行当。”刘向感慨一声,迈开大步走向傅府大门。门上有两个虎头铜环,他握住铜环扣了扣。
嘎吱!大门打开一道缝,一名年轻门房探出了头:“您哪位?”
“在下刘向,如约前来拜见傅老。”刘向递上那封信。
门房接过一看,满脸堆笑地将信递了回来,然后拉开大门:“老爷正等您呢,请跟我来。”
刘向跟在门房身后,转过照壁,穿过前院,步入堂屋,就看到端坐在太师椅上的一位老人。
老人一头花白的头发,额头的皱纹很深,眼角尽是岁月的沧桑,看上去已经到了花甲之年。人还很jg神,腰杆挺直,尤其是他的一双眼睛,锋利如刀,盯着人看时,似乎直插到了内心深处。
刘向比较在意的是老人的手,布满了老茧,手指粗大,稳健有力,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劳作的人,跟他身上的粗麻短襟很相称。看到这双手,刘向就倍感亲切,因为他也有一双类似的大手。
“晚辈刘向,见过傅老。”刘向拱手躬身,行了个大礼。
傅良显然也注意到了刘向的手,锐利的眼神中透出一缕笑意,从太师椅上站起来,点了点头道:“能耐下xg子肯吃苦,很好。跟我来吧。”
又是一句跟我来。刘向从踏进大门,到堂屋,再到后院,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就将傅府从南至北穿了个通透,就差没破墙而出了。
傅府的后院跟其他大户人家略有不同,没有建造池塘或花园竹林之类的风雅之物,而是建了一座作坊。当然,以刘向的眼光来看,称之为实验室更合适一点。
整座实验室分成了三间,左边一间是一个巨大的仓库,占了作坊一半的面积;中间的是制作间,里面全是机械设备,各种各样的设备,看得刘向眼花缭乱;右边一间最小,两人最后就停在这间房子里。
屋内充斥着一股古怪的味道,闻着有些刺鼻。
布置很有特sè。四面贴墙围了一圈的三层长台,最上面一层是一指厚的无sè玻璃,中间一层是钢板,最下面一层则是厚重的花岗岩。三层长台依次由窄变宽,像电影院的座椅一样,再由无数个矮矮的薄木板一段段隔开,看上去像格子铺。格子里全是器具,玻璃瓶c瓦罐c瓷盆c铁桶c烧杯c试管c钳子c镊子各种材质和型号的器皿都有。
“看来傅老还是位化学家。”刘向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却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南疆绝对不会出现化学家,这里科技发展的道路跟地球不同,物理和化学没分家,而且也不叫这两个名字,它们有一个统一的名称——炼器。在早期,制作武铠的人同样不叫武铠制造师,一律被称为炼器师。只不过随着武铠在战场上的作用越来越明显,研究的人也越来越多,人多地位高,自然就会分离出来,自立门户。
“小伙子,天工表知道么?”傅老问道。
“略懂。”刘向谦虚地回答。其实他对这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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