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彰大会现场,不知道刑震谦讲了什么话,只见他铿锵有力地在半空划拉一下手臂,啪,又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然后,哗哗哗
掌声潮水般响起,终于将正在神游的何念西拽回人间。
然后,她看见那个在她的概念已经被扣上“人格分裂”大帽子的军人绷紧眉毛,神情肃然向她走过来。
啊?
浑身一个激灵,何念西顿时蹿出一脊背白毛汗。
连忙揉揉眼睛,再看——
没错,那厮迈着沉稳的脚步,陆战靴把木质地板踩得咚咚响,一步一步,正在迅向她逼近。
啊这臭流氓要干什么!总不至于要当着全场一千多人的面儿再次对她“行凶”吧?
噗何念西不仅被自己的可笑想法逗窘了。
这么大的场合,那厮断然不可能对她做出不妥当的行为。
摇头,定神,努力提醒自己要学会淡定。
何念西这点倒是琢磨对了,刑震谦何许人也?向来擅长以不动治万动c临深渊而不惊。
一般来说,就何念西这样涉世未深的小丫头片子,道行还浅的很哪,想要跟他玩哩格啷,先修行几年再说!
可是,就这么个娇俏伶仃的小丫头,刚才在男厕竟然一不小心就令他分了心,防线一松懈,下三路立即被攻击。
小丫头,真狡猾!
其实也怪不得刑震谦,白格生生的一截细白嫩肉肉摆在面前,他要是不分神,除非他真是一块石头!
这块石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种场合又想起那个小丫头强忍住没让笑意从眼角眉梢显露出来,按照之前拿到的名单,径直走过去,要跟当年曾经在战场上叱咤风云过的何老先生握手。
他是要对桌号的,眼神儿一扫,就扫到了正襟危坐于何老先生身边的何念西。
咦什么情况?
刑震谦那双深邃沉着的眼睛扑棱一下微微眯起,但最多只疑惑了那么三两秒,立即恢复常态。
迅核对好何老先生的桌牌,阔步走过去。
敬礼,微微附身,伸出右手:“何连长好!”
何老先生连忙站起来,激动得胡子直抖,颤巍巍握住刑震谦的手,连声说“要不得啊刑队,你军衔比我高多了,可不敢鞠躬!”
老先生的手经过岁月和病魔的摧残,早就已经严重变形,嶙峋瘦偻,关节粗大僵硬,上面写满了疮痍和悲壮。
他吃力地绷着劲儿,奋力将自己这只粗粝的手抬过肩,试图还敬给刑震谦一个军礼,可惜努力半晌,却还是没能完成。
何念西看得一阵难过,连忙扶住爷爷,着急得皱着眉头直嗔:“爷爷你快坐下,要是摔倒了可怎么办!”
“放开何连长!”
一声沉静喝令冷冷响起,语气带着绝对不容违抗的力度,嘭地击打进何念西的耳膜。
她倔犟地扶紧了爷爷,斜斜仰脸儿,恶狠狠将一对卫生球眼神丢给对她发号指令的刑震谦——
“我爷爷要是摔倒了,你负责吗?他老人家身体不好你懂不懂?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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