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快地让人来不及抓住它,便一溜烟儿地不见了。一转眼秦江梅已经去世两年,冉家人似乎从她死亡的阴影中慢慢走了出来。死去的人已然死去,活着的人总要活着。两年的时间,这个世界会有多大的变化呢?似乎没有,冉亦然继续在账本上写写算算,奔波在单位与家之间。
我们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现实,同样的时间里,人与人的变化可谓是天上地下。比如说冉亦可,走路总是急匆匆地,似乎有忙不完的事情。那个整天笑嘻嘻,乐哈哈的小伙子已经褪变成一个小老头的模样,不修边幅,无精打采。冉亦然能感觉到哥哥眼神里有逃避,他在逃避什么呢?再比如说田秉诚,他已从市委里的一个小秘书调任成为市城建局副局长,这可是个肥得流油的地方。
他们的女儿田恬刚刚上小学一年级,每天由田秉诚负责接送,这可是他唯一能帮冉亦然分担的一件事情了。这所学校是市重点小学,教育资源可想而之非常不错。有些人为了把孩子弄进这里,托关系,掏上钱也未必能如愿以偿。因为这点儿,冉亦然的同事都很羡慕她。
田秉诚带孩子属于“放养型”,他从不去接恬恬,而是让她放学后自己背着书包到他办公室即可,认为这叫一种锻炼。因为这个,冉亦然跟田秉诚理论过多次,说现在道路和社会安全性太差,那么小的孩子万一出点儿事后悔都来不及!
田秉诚说冉亦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人总不能因噎废食吧。气得冉亦然直掉眼泪,认为田秉诚是在揭她的伤疤,是嫌弃女儿。
田秉诚对于冉亦然这样来理解问题十分反感,“你能不能有点儿正常人的思维?我怎么是在揭你的伤疤,我怎么是嫌弃我的女儿?学校和我们单位在一个方向,恬恬又不用过马路,直走过来五分钟都用不了,用得着接来送去的吗?如果这么大的孩子连这点儿事情都需要大人陪伴的话,长大能有什么出息?我小时候谁管过,冬天黑灯瞎火的就跟着一群孩子上学去了,不照样好好的,真是小题大做!”
“你们农村能和城里一样吗?你小时候能和恬恬现在比吗?”
“有什么不一样,有什么不能比?别一天整得自己跟小资产阶级似地,自我感觉良好。”
“我怎么成了自我感觉良好了,我是在为我的女儿考虑。农村能像城市里有那么多车,治安那么混乱吗?再说了,别提你小时候,那是你没条件,不是你不想!”
“我再跟你重申一遍,你如果让我来管女儿,我就这么个管法。如果你不乐意,也行,你每天赶过来接她,我没意见。”说完,拿份报纸坐到一边看去了。
“我能过去,还要你干嘛?”冉亦然气愤地喊着,可田秉诚像没听见,不看她也不接她的话。
冉亦然无奈,最开始的一个月,每到中午她就提心吊胆,时间一长,她紧绷的弦也就放松了,只能祈求不会有什么问题。既然不能扭转田秉诚的意愿,只好随他去了。
每天中午,冉亦然一家三口基本上都是在单位食堂就餐,田秉诚时不时还会带着女儿在附近某个饭馆里打个牙祭,换下口味。至于晚饭,还是由冉亦然打理,田秉诚从不参与。对于冉亦然的厨艺田秉诚向来不做任何评价,反正吃饱喝足就下饭桌。也许正是因为田秉诚的不挑剔,让冉亦然全权承担家务劳动的积极性始终没有懈怠,偶尔的一两次罢工本想示威,最后也在田秉诚的无动于衷中偃旗息鼓,自行结束战斗。冉亦然觉得她和田秉诚的战争,从来都是对方取胜,并且不费“一枪一弹”。她纳闷也感慨,自己怎么就练就不了如此定力呢? ,请记住本站网址,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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