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好奇的赫平柳柔轰走,转身回到尚府。
关于“重头戏”,还得去找尚若恒。
她没有回拢月小筑,而是沿着西侧的石子小径一路来到尚府的藏书楼“铭斋”。她已经打听好了,尚若恒一般这个时辰都会在“铭斋”看书。
自那日入宫后,她再没见过尚若恒,就连他好几次来拢月小筑找她,都让澄澜找了借口给婉拒了。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但是那一日与他意见的相左,让赵玫有种不好的感觉,他们或许迟早会因为某些观念的不同和互不妥协而分站两面,无法统一。
因为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善与恶,无法磨合的东西太多,比如理想,比如信念。
远远的,赵玫就看见“铭斋”掩立于一片清幽的林荫之中,尚府的书斋她还是第一次来,但是“铭斋”的名气却是如雷贯耳了。
尚家世代书香,其存书汗牛充栋,世人曾传“孤籍不存铭斋,则不复存矣。”说的就是那些孤本的古籍,如果连铭斋都没有,那么多半是不存于世了。
传言或许夸大,但是赵玫看着这足有三层之高c占地有顷的藏书楼,也不得不感叹尚家藏书之多爱书之甚。
她来到楼外,却看到这藏书楼外的空地上放了很多红檀木箱,春福正指挥着下人们把很多竹简书籍从藏书楼往外搬,放进这些箱子中。
“姑公子。”
春福看见赵玫,下意识的要叫姑娘,被赵玫的眼神一扫,赶紧改了过来。
“怎么把这些书都搬出来了?”
春福欲言又止,指了指屋里的尚若恒,一副“你还是自己问他吧”的表情。
赵玫狐疑的进门,入目的是高及屋顶的书架,和正站在梯子上的尚若恒。
他正在翻看着书架上的卷轴,看完后仔细卷起,再往下一递,
“春福,把这个也装进去,等下一起送到聚英楼去。”
他头也不回,继续从书架上拿出另一本帛书翻看,赵玫不动声色的接过卷轴,并未打开,但是那沉香木所制的轴杆之上刻着“皆知帖,宋凛”五个大字就足以让她无法平静。
宋禀,乃前朝著名的书法家,《皆知帖》是其所著的德教著作,其内容和地位相当于中国的“三字经”。
光看这卷轴的轴杆上刻字的字迹,应是宋凛的真迹无疑,其价值不言而喻。可是这般珍贵之物,他却说送到聚英楼,而且还连同外面那些箱子里的藏书。
赵玫一时间心内五味陈杂。
尚若恒感觉到不对,回头一看,这才看到下面站着的是赵玫。
他有些意外,短暂的怔愣之后,又恢复了明亮温暖的笑容,“你来了”
“这些典籍书画都太过珍贵,尚兄实在不必如此”
赵玫心情复杂的把手里的卷轴递回去,希望他收回。
尚若恒并没去接,他的笑凝结在脸上,如同此刻天上被云层遮盖的阳光,在他的脸上也留下一层晦暗。
“我知道我上次说的那些言论你心里并不认同难道因为一时的意见相左,就要从此与我划清界限了吗?”
赵玫刚想回答不是,尚若恒却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又紧接着道:
“我只是想为你做些事,但是你很少给我机会。就连你住进拢月小筑中,你的一应用度也是你自己负责,还时不时的让澄澜送东西到厨房和仓库”
“你自主,不愿亏欠任何人,这是你的独特之处,我便随你但是你总是这样,会让我觉得无用武之地”
“若论天下藏书,难道有谁比得过我尚府?你需要书,宁可让别人大肆高价收购,却不肯向我开口难道我们真的生分如此?”
赵玫沉默,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尚若恒,他总是骄傲的,完美的无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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