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静立,夜色弥漫。
他仿佛被黑夜吞噬,又仿佛他本身就属于这无边的黑暗。
闭目,深吸,冷冽空气刺入鼻腔,钻入肺腑。此时的他沉浸在昨日那一拳的境界中,与天地融,与万物合。
自从师父将他从大石堡战场上救回,又以数十年功力为他疗伤,而后十数日匆匆参悟,他感觉自己似乎已是初窥门径,探头看到了《无相》的冰山一角。可就是这一角,他却捉不到,摸不透,只能凭借本身的感应来捕捉。
《无相》书中的插图自己已经融汇了一页,还有百多页未看也未学,单从昨日那震撼人心的一拳来看,如若自己再多学一些会是什么样的情景?轰天?裂地?想到这里,他嘴角泛起一丝笑意,那种只存在于自己前世所看玄幻小说中的场景太玄,根本不可能。但强身健体,功力大进却是有盼头。
不作它想,闭目细思将第一页的穴位和线路在心中默念,气海穴的热流就如同被召唤了一般自动涌出,沿着脑中所想缓缓而行。待行完一周天,热流化为无数细丝蹿向身体各处,潜进血液,钻进肌肤,游走c搅动,尔后又是慢慢行回,聚拢在气海。
欧阳的身子如同被从里到外清理了一遍,清爽不已。欧阳笑笑,怕是这奇异的内功又在慢慢滋润自己的身体,完成着它们每日必行的工作。轻轻转动了几下臂膀,后背伤处依然疼痛,却是缓解了大半。
“袁天罡这个老神棍,把书给了我就跑了,要不是师父帮我参悟一些,说不好要弄的经脉混乱c少活个十年八年!”欧阳口中喃喃,抬眼看向连营所接的天边一线。漆黑的天色已是转为深蓝淡青,有一丝蒙蒙的亮光从黑暗中浮现。
他继续沿着营中小路漫步,仔细思考着在比试之前的一个月中自己该如何安排每天的操练行程。
这第一步,必须从军纪做起,自己这一旅中不是新兵就是兵油子,新兵不懂,老兵不在乎,恰恰走了两个极端。军纪在自己的前世部队中乃是首重,虽说前世的战争已转为高科技的比拼,可决定性的因素仍是人这个因素。人溃烂了,再好的武器也是白搭。只能说军纪和兵器装备的重要性越来越接近而已。然而在大唐这个冷兵器时代,军纪乃是不争的第一要素,将死兵散,将逃兵溃的事迹屡见不鲜,可以说,这个时代的军纪仅仅体现在平时的军队生活中,根本没有融入军人的骨子里。
而自己要教给他们的,就是至死也不能或忘的守纪如一。
至于第二步,当是训练他们的本体素质,包括体能c各种兵器的掌握。
第三步就是特殊训练,包括耐严寒c耐酷热c攀山越岭c水下泅渡c滑雪高攀,继而是特种搏杀等等各种技能。
至于特种作战思想,战略战术等将从头至尾贯穿讲解。
这只是大体的训练计划,要细细划分开来则是一天一夜都未必说的完。
他正在思忖间,大营中的号角声响起,欧阳抬眼一看,才是五更时分。这么早?怕是鸡都在窝里暖和着不肯出来打鸣!
寂静的大营瞬间嘈杂起来,万数人的穿衣佩甲声,兵器磕碰声,哈欠招呼声,顿时将静寂的山谷点燃了。
“啊——哈,咦,旅帅,你怎么起这么早?对了,你背上的伤可好些了?”赵子昂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拎着训练用的皮甲从帐中走出。
欧阳笑笑道:“背伤无妨,你倒是起的不慢,是咱们特种旅第一个起床出来的。”
“嗨!说来也邪乎,今日真的是早起了,他们怕是一时半刻还起不来,有的好等。”赵子昂说罢将皮甲随意的套在身上,连袋子都懒得挨个去系。他使劲揉了一把脸,将长矛抱在怀中,扭头等待他人。
欧阳看到赵子昂的模样,心中暗忖:这特种旅的训练,便就从现在开始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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