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大早起来,让胡媚儿变出锨锹锄镐,堆起座小坟,又削一块儿木板,插在坟前,写上“花含羞之墓”字样,垂泪凭吊。汪嫱看了一会儿,心中不忍,默默将纸香贡品拿来,以火点燃,一时烟腾灰飞,平添凄凉。她见坟思亲,想起汪裕德,不免心痛如刺,哀哀欲绝。
二人也不说话,各祭亡魂,各自伤悲,身处绝境,更是凄惨满胸。悼念一番,相互搀扶,转回楼中。
胡媚儿瞧他二人举动,迷茫不解,悄悄问过汪嫱,汪嫱一一解答,感叹道:“生不能同枕,死不能同穴,无情世事,怎么尽作弄有情之人?”
胡媚儿看看徐君卓,奇道:“嫱姐,你说的同枕c同穴是什么意思?”
汪嫱苦涩一笑,道:“生依偎为同枕,死依偎为同穴。生死相依,为有情人最佳结果。”一边感慨,一边将人类的婚丧嫁娶,给胡媚儿讲了。
胡媚儿一言不发,认真倾听,等汪嫱讲罢,对人类的诸多行为,已了解大概。
此后一连数日,徐君卓呆坐坟前,茶饭不思。有时默默抹泪,有时木如石塑,无半丝情感。汪嫱见他形容憔悴,也是心痛如绞,恨不能以身相代。劝他几回,见他执意为之,只得由他。
这一日天刚破晓,徐君卓又走出自己房间,来坟前枯坐。突见一阵旋风刮过,坟头上竟冒出一阵青烟出来,袅袅飘散,不由大吃一惊。定睛看时,坟中缓缓现出一个人形,婷婷多姿,却是一个女子。
他看了两眼,心口如中大石,不由“啊”的一声,道:“花儿?”又是欣喜,又是紧张,声音出口,竟绝不似自己。
那女子“嗯”了一声,走了上来,低声道:“君卓哥,你还好吗?”
徐君卓如中雷击,浑身颤抖,“忽”地站起,不信道:“花儿,你是花儿?”扑上来将那女子一把抱住,仔细端详。见她嘴角含笑,眼中落泪,脸上尽是柔情蜜意,眉目再熟悉不过,正是花含羞。
他心中狂喜,身上暖流阵阵不绝,双手将花含羞的脸儿捧了,再忍耐不住,深深长吻。数月来的思念c牵挂c担忧,再见时的欣喜c狂乱c激动,尽在这一吻之中。
花含羞猝不及防,身子一挣,想要躲开,奈何徐君卓思深念重,恨不得将她融入身体,哪里能让她逃脱?推他几下,只得不动。只觉徐君卓泪水珠儿,扑簌簌滴落脸上不止,当下轻声道:“君卓哥”
叫了几声,徐君卓依依不舍,与她分开。将她看了又看,放声大笑。
花含羞也是欣喜,柔声道:“你现在可好?”
徐君卓喜道:“好好好,你怎样了?这些日子,有没有吃苦受罪?”
花含羞眉目打量他几眼,轻笑道:“你看我像不像受罪的样子?这些日没有见你,我一直为你担心。”娇羞无限,说罢低下头去。
徐君卓心中一酸,道:“我也是如此,许多日不见你,就像身体内丢了什么东西,总有缺憾。你回来就好,从此以后,我再不会和你分开。”
花含羞点了点头,徐君卓紧紧拉了她手,道:“那日我狠狠推你一跤,还疼不疼?我以后再不会这样待你。”
花含羞不置可否,“嗯”了一声,徐君卓看看坟茔,又道:“我想你念你,你听见没有?你在鬼王那里,害不害怕?我可是担心得要命。”
花含羞道:“我很好,你不要担心。”
徐君卓猛地醒悟,自责不已,道:“尽高兴着和你说话,忘了这里风冷气寒,快进楼中歇歇。”拉了花含羞进楼,按捺不住心中狂喜,喊道:“汪嫱c汪嫱,快出来看看,花儿回来了!”又搬来椅子,按花含羞坐下。
汪嫱彻夜为徐君卓担心,听他走出阁楼,知他又去哭拜花含羞,不禁默然垂泪。此刻听他大喊大叫,如颠似狂,虽将信将疑,还是慌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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