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秋若有所思地看着胡侃侃,她一直在认真斟酌字词。良久,她蹦出一句:“安慰人实在不是我的强项。我把你以前说给我的话还给你好了。”
卓世清平复心绪之后,在另一间屋子里找到了正打坐调息的星寂大师。他的脸上皱纹纵横,但神色平静安详c慈悲宽容,仿佛能包容一切。卓世清看着他,空虚绝望的心渐渐安静充盈。
他抬眼看着星寂大师,肃然问道:“大师,你能不能用功法毁去我的部分记忆?”
星定大师慢慢睁开了眼,打量着卓世清,神色波澜不惊,“为何要毁掉记忆?”
卓世清用悲怆的口吻答道:“我不想再想关于她的一切,我想回到我的初心。”
“可是,你要知道,人间万事万物时刻都在变化,哪怕你是来回踱步,想要分毫不差也不可能更何况是人生的变化,没有人能真正的回到最初。”
“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毁掉关于她的记忆。”卓世清近乎蛮横地喊道。
星寂大师仍用那种不紧不慢地语调说道:“这记忆是你人生的一部分,不管它是痛苦还是欢乐的。要是因为不如意就抹掉一段记忆,到老岂不是一片空白?这一生有什么意义呢?”
“我宁愿空白。”
“不后悔?”
“不。”
“好,老衲可以一试。不过,在此之前,你还是把回忆捋清一遍吧。”
卓世清神情恍惚,陷入了回忆之中
两人专注说话之时,权无染和聂胜琼这两个闲人恰好路过,顺耳听了几句。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苦笑。
聂胜琼悄然问道:“我们要不要帮他一把?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吗?”
权无染浅浅一笑,轻飘飘地说道:“你帮了他,他会更可怜。”
“哦?何出此言?”
权无染笑而不答,聂胜琼很快便回过味,他亦报之一笑。不过,他还是决定帮他一把,这样也许自己将来会有个同行。
两人找到胡侃侃时,叶天秋已经正疲惫不堪地闭嘴养神,对她来说,安慰人比打架还累。
聂胜琼一路上憋了一肚子话,他正要开口,却被权无染用眼神制止了。权无染若无其事地跟胡侃侃说道:“侃侃,星寂大师竟然毁去人部分记忆的功法,咱们要不要一起去试试?我想毁掉我不甚光彩的一部分记忆。”
胡侃侃勉强笑笑,随口敷衍道:“好啊。”
权无染眉头微挑,用漫不经心地语调说道:“那就等他老人家毁掉卓某人的记忆后再去吧。那蠢货说竟然说要销去关于你的记忆。”
“销去关于我的记忆?”胡侃侃像是被惊了一下,嘴里喃喃自语。
“这有什么?反正你连他的人都不在乎,更何况是他的记忆。”
胡侃侃的心头划过一阵隐痛,她不在乎他?也许吧,她已经过了那个劲了。
聂胜琼也走过来说道:“侃侃,他销去关于你的记忆,你也销去关于他的,这样才公平。否则,到时你认识他,他不认识你,怪难受的。最好是谁都不认识谁。”
叶天秋道:“别忘了留下我的。”
权无染观察着胡侃侃的神色,别有用心地长叹一声,说:“这倒有些难办,我们一生中的经历斑杂缠绕,你中有我,我中有他。就是连慧剑都不好斩。要说关于卓某人的事我倒是记得不少。比如他第一次被人差点亵渎,比如他第一次喝醉发酒疯在街上喊你的名字,再比如他砍材卖材的傻样,还有他被你砍了十几刀还痴心不改,再比如说”
权无染一句一句地说着,他的每一句话就像一块石头又准又准地砸在了胡侃侃的心湖中,荡起一圈圈涟漪。
他说罢,又悠然一笑道:“走,咱们去观摩一下大师的特殊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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