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说。

    我驻步，回头望他，刚想为自己的莽撞说抱歉。

    只见他身子斜靠在沙发上，嘴角含笑着说：“来的时候气势汹汹，发现自己错了，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

    我气势明显弱下来，“你想怎么样？”

    “帮我个忙。”他转眸看我。

    “什么忙。”

    “原本我在开会，下午准备去会一位美协的长者。因为你而耽搁了。”他看了看腕上的表，“请人已经来不及，我不懂中国画。”

    “我也不懂。”我答。

    “可是学了不少年的绘画，这是事实吧。并且这也是你的爱好。不是吗？”他淡淡的说出口。

    我惊讶的望着他，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他笑着面对着我说：“是不是有一句话叫，没有三两三，岂敢上梁山。生意，工作上，你对我不是也这样吗？”

    是，如果他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男人，或者是一个好色之徒，我定不会来和他一辩。我料定来找他一次，一定会将事情解决。也依仗着他对我的好感。

    “好，我试试，只能尽力而为。”我说。

    他笑。

    我坐陆礼宸车子的后座，车内沉默的让人觉得有些尴尬。

    “高跃呢？”我问。

    “十二点到两点是下班时间。”他说。

    于是，我们两个又各自安静了。

    他伸手按开cd，车内缓缓流淌着舒心的音乐。我看着窗外。

    山水画——很小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带着我去学绘画，学跳舞。8岁之前模糊的记忆里有零碎片段，我喜欢笔墨在白纸上晕染开来的美丽，可是8岁之后，没再学过跳舞。绘画是我的最爱，一直到高中，做为艺术生，要比平常多很多额外的花费，大学更是。

    还记得大姨当时说：“哎呀，我都不敢让蕴彩学画画，那都是有钱人学的。真不知道你妈妈怎么想的，毕了业连工作都不好找，你看饿死的画家，哪里都是。女孩子还是上个差不多的大学，嫁人生子才比较正经。”

    我当时不置可否，后来转为理科生，上了大学，选择市场营销。虽然时常会比较感兴趣一些画展，但都没有去。

    我转头看着认真开车的陆礼宸，想必，我的档案他从头看到尾了。

    “其实，我真的不怎么懂。”我很没信心。

    “尽力而为。”他说，目光直视前方。

    红灯，车子缓缓停在长龙后面，“这个画家，属于国家一级画家，为人孤傲，脾气很怪。”

    “艺术家脾气都怪。”士为悦已者死，如他们那般已成大家，对于名利的在意，远远及不上一个知音，我更加没信心了。

    陆礼宸赞同，“嗯，我几次拜访都没有成功，只是这次商业宣传配合十二名画家，就差他一个了。他名叫苟洞。”

    “噗”的一声，我笑出声，他转眸看我。我立马噤声，收起笑容，认真听。瞥见他嘴角一丝笑，“他的名字是有些引人发笑。”

    所以咯，不怪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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