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去才知道,许慎并不是不来禾棠这里,而是压根就没进宫,皇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道:“再等三日,若还是不来,找人去医馆看看吧?”
正巧宣浚过来看望母亲,便道:“不用再等三日吧母亲的胎都是他安的,许医生向来极重承诺,怎么可能不打招呼就不进宫了?儿臣现在就去!别是有什么不妥吧?”
这话说得皇后也不安起来,是啊!许慎对病人的负责态度便如他的名字一般,慎重,何况是自己和嬷嬷,是该让宣浚去看看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许医生重承诺的?”
宣浚耐人寻味的一笑道:“有人告诉我的”
有人?郭皇后不露声色的笑了,还想瞒着母亲吗?是福心说的吧
“那劳烦濬儿找人去问问吧!我这里还好,嬷嬷那里的针灸若断了恐怕要吃痛苦了”
随即吩咐双叶道:“派个太医去看嬷嬷,总好过她自己捱着”
原以为这事告一段落了,谁知晚间几人刚用过晚膳,便看见三殿下匆匆赶过来,他性子儒雅稳定,很少这么火急火燎的,坐在炕桌旁的禾棠也讶异的站起来看着他。
“果然”他双目带着忧虑看向禾棠。
“三殿下坐下慢慢讲”
“哦”他收敛了焦急之态,扶着炕桌坐在禾棠对面。
“嬷嬷,那许医生不见了!”
“不见了?”禾棠脑海里迅速想到之前许慎的两次“不见”,第一次是为了某些难以启齿的情愫毅然离开,第二次严格来讲算不得“不见”,还是自己告诉他安西镇疟疾横行,他才告辞了回乡去救治百姓,以自己对他的了解,这次“不见”的背后,一定有特殊的原因,他绝对不会扔下怀胎四个月的皇后,也不会扔下自己不告而别。
“怎么个不见法?”
“据他的邻居说,他几日前上山采药去的,说了当天要回来的,因为他答应了隔壁面馆的老板,晚上去他家里给老太太看眼病的,答应得好好的,却不曾回来!后面几天也不见人影”
禾棠的面色沉重起来。
入山采药去了?七天都没下来,该不会是?
“殿下派人去找了么?还有,没告诉皇后吧?”
宣浚快速的看了她一眼道:“侍卫已经派出去了,福心也帮着去找了,我就是先赶回来告诉嬷嬷,母后那里,福心说了先不要告诉她,让我搪塞过去”
禾棠抚着自己的膝盖道:“就说京郊发现疫病,许慎临时去赶去支援了,这么说皇后不会起疑,我这里就说我太医来针灸过了,暂时无大碍,至于外面,我知道他常常去雍山采药,集中人马到南坡马沟附近去搜搜”
“殿下”她忽然握住了宣浚的左臂。
“一定要找到他!殿下马上去找虎耳,他可能有些办法”
“好!嬷嬷放心,我一定尽力!”宣浚站起来就往外走,立在一旁的亭欢有一种奇怪的说不清的感觉,那个许医生
看着嬷嬷满脸焦虑,亭欢问道:“请问嬷嬷,亭欢能做些什么吗?”
禾棠对她笑笑。
“你做不了什么,回去吧,让殿下们去想办法,他们都长大了,也该学着处理些突发的事情,历练历练也是要的”
亭欢慢慢的往回走,心里乱七八糟的,许医生,许医生在那儿呢,虽然认识的时间不太长,许慎精湛的医术和高尚的医德令她十分敬仰,况且嬷嬷和皇后都离不开他!
她闭上眼站了一会儿,霎时看见眼前一片灰瓦屋檐,巷道弯曲,一个人气喘吁吁的在爬行,连行进半寸都十分困难!忽然又见三四个人影扑上去
再想细看,却什么也没有了,不由得汗涔涔手脚发麻,千春到门口来扶她进去,“小姐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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