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好,天蓝的盈润透亮,阳光带着温情的暖意滤过纱窗跳进仁乐健疗中心二楼203房间,房间的四角里兜游了一圈后,悄步轻贴在了窗前轮椅上的田赫诚身上。
田赫诚的头轻靠在轮椅的靠背上,睁着眼睛静静地望着窗外的天空,阳光殷情地将他整个人拥进温暖的怀抱里,可是他的眼睛却将温暖拒之于门外。
房间的门轻轻开了,田赫诚坐着没有动也没有回头。
那震荡他耳膜千百次的脚步声早已与他的听觉感应合而为一,脚步声响起时,他的眼睛仿如沉闷在黑暗里太久忽然开启的窗,阳光刺溜烟地浸漫进了他的眼底,搅动了静止无纹的眼波,带起一阵暖湿气流。
“爸”田暖玉轻叫了一声,原本安静的房间一下活泼起来。
田赫诚转动着椅轮缓缓转过身来,田暖玉看到田赫诚的面色如常,脸上露出了一个让人不由自主都会牵动起嘴角给予她回应的笑容。
田暖玉上前蹲在田赫诚身前,两手轻轻地把田赫诚已上扬的嘴角又往上勾了勾:“爸,欢迎来宾的热情是要这样噢!”
田赫诚原本古桐色的肤质在病房里捂了这么些年,已被漂白成了浅咖色,他不笑时脸上总好像涂了一层深秋肃凉的薄霜,被田暖玉这样一逗,他咧嘴笑了开来了,整张脸瞬间像是刮起了一阵亚热带季候风。
田赫诚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田暖玉的发顶:“累不累?”
“不累,看到爸怎么会累?爸,您坐会儿,我把房间收拾收拾,”田暖玉说着站起身来,手脚利落地忙了起来。
田赫诚安静地坐在轮椅上视线随着田暖玉的身影转动着。
拖地,擦桌子,打热水,收拾垃圾,然后走进卫生间把田赫诚换洗下来的衣服洗干净晾晒在阳台上,这一切是田暖玉每天来都会做的事,这里俨然就像家里一样。
这家健疗中心是田赫诚的一个有着多年交情的老朋友开的,八年前田赫诚发生意外时全身都瘫痪了,老友得知后把他接到了健疗中心,经过这几年的康复治疗,田赫诚腰部以上都已恢复了知觉,现在就是双腿还没有知觉无法行走。
老友特意留了一间房间给田赫诚长年居住,田赫诚一年里有大半年的时间都住在这里,田暖玉除了上班,剩下的时间就是在这里照顾田赫诚,她在家里也就是睡几个小时的觉,这里还真就像他们的第二个家。
田暖玉收拾好了房间,把田赫诚推到阳台上,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他对面,轻轻抬起他的腿搁在自己的腿上慢慢按摩起来,几年下来田暖玉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舒活经络的按摩方法,每天她来这里都会给田赫诚按摩一遍。
“玉儿,新换的工作累不累?”
对田暖玉新找的这份家教工作田赫诚有点担心,他知道到有钱人家里去做事并不容易,自己的女儿他很了解,田暖玉做事一直很会掌握分寸,田赫诚并不太担心田暖玉做事出错,而是担心田暖玉受气和受委曲。
田暖玉要去做这份工作,田赫诚太清楚原因,这些年来这个家就是田暖玉在撑着,他已等同一个废人什么事也不能做。
住在这里老友说不要他付费,可是他怎能好意思?在他的再三要求下,老友只收了他三分之一的费用,就是这样每年进行康复治疗和服用药用仍要花去不少的钱,他知道田暖玉在想着办法挣钱,他很心疼,但只能在心里疼。
“不累,很轻松,那个小女孩挺乖巧的,而且她的成绩本来也不是很差”。
今天是田暖玉进入静雪山庄的第十五天,早上她送穆羽馨去了学校后,把车又开回了山庄。
静雪山庄地处城郊,周边全是独栋的别墅,每户人家都有自备车进出,没有公交车可以直达,出了山庄大约要步行半小时才能走到公交车站,田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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