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正在随手剥着自己面前的一碟水煮花生,一颗一颗地剥开,再一颗一颗地放进嘴里,仿佛正在听戏那样慢悠悠地嚼着。
凌天来到中年男人的对面颔首叫了声:“九哥。”
珈唯背着昏迷的凌辰也跟着低头致意。
九哥轻轻点点头,剥花生的动作没有停下来。他说话时,带着点南方口音,“你今天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你应该知道,我向来不喜欢人打扰我饮早茶。”
“对不起,打扰九哥饮早茶的雅兴。但是我知道九哥有重要的话要问我,所以天不亮就赶过来了。”凌天看了一眼珈唯和他背着的凌辰,“珈唯九哥可能认得,他是跟了我多年的手足;这是我的亲弟弟凌辰,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是专程带他们两个来接受九哥的问话的。家里闲杂人太多,一时间没办法全部带来,其余的,如果九哥也觉得有必要的话,只能斗胆劳烦九哥派人去了。”
九哥放下一颗刚拿起来的花生,“哦?你知道我要问你什么?”
“我是无意中得知的。”凌天依旧一脸冷峻,只是略微向下的目光显示出了谦恭,“我对九哥的回答是,我凌天对九哥c对朝爷绝对没有半点异心,肖小苗遗稿的事,我是被陷害的。就算能够追踪到发出邮件的地址就在我的别墅里,事情也未必就真的如此,要伪造这些并不难。我听说事情发生在10月31日的凌晨,那时候我正在丰陵跟亚力克鲁来的人谈判,不在福川。珈唯是我最信得过的手下,他整夜都在家里,不可能做那样的事,而且也不会容许任何人这么做;而我弟弟凌辰因为小时候脑部受过重创,直到现在,智商最多只相当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更加不可能会去碰那些东西。”
看见九哥不置可否,继续剥起花生来,凌天继续道:“事情距离今日过去已经好几天了,九哥为了证明我的清白,可能已经帮我将我家里雇的那些人的底细都查得很清楚了。就是我的这两个兄弟,九哥顾及我的感受,未必查得十分仔细,所以我今天特地带他们来,请九哥尽管查问。如果问出来半点不妥,或者九哥认为宁枉勿纵,即刻杀了他们c杀了我,我也不会有半点不满。”
九哥漫不经心地看了眼珈唯和他背上的凌辰,随手拿过旁边竹碟子上的一条热毛巾擦了擦手,慢悠悠地说:“凌天,这件事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省得拐弯抹角。既然你说与你无关,你也不用太上心,正所谓清者自清,朝爷做事向来公道,会有明断的。你现在就先回去吧。”
“九哥说得对,这件事就算未必会很快水落石出,却也不难证明我的清白,毕竟陷害者的手法也并不高明。”凌天语气平稳中透着坚决,“但是,我不能任由人如此卑鄙地破坏九哥和朝爷对我的信任。九哥提携我的那个机会我很看重,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就白白错过。”
九哥眉毛微皱,将手中的热毛巾在竹碟上一扔,显得有点不悦,“你在我手底下这么多年,我不会想你去死。但是凡事也讲究个程序,这里的事不是我说的算,更不是你说的算的。”
凌天抬眼看了一眼九哥,又环顾了一圈桌面,感觉刚进包厢的时候通过观察作出的一个判断从九哥刚才的话当中得到了证实。
“九哥,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想求九哥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凌天看起来没有打算退却的意思。
“唔”
正在这时候,趴在珈唯背上的凌辰发出了一声低声的呻吟。珈唯将他放到旁边一张椅子上,看见他慢慢睁开了懵懂的双眼。
凌辰看了一眼周围陌生的环境,眼神中的迷蒙很快被惶恐所取代,身体就像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寒意一样,双手抱着肩膀,身体越攒越紧,甚至将双腿也蜷缩到椅子上,牙齿紧咬着下唇,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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