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船不大,除了坐着陆父和陆宁华二人之外,也就再加了一个护卫。其他人零零散散的坐在各个渔船上,隐隐围绕着。
陆宁华坐在船头,就着夜色看着微红的江水思考。
“郑铭已经到了西虹了。”陆父眺望远方,随口对着陆宁华说道。
西虹是离新阳比较近的一个城市,处于肃北王和朝廷的战争边缘一带,如今新阳被朝廷收回,西虹这就安定了下来。而且他们所在的地方离西虹并不算很远,沿河下去一段路在上岸走半天就可以到西虹了。
她曾经也对着郑铭发了一次他们去新阳的消息,只是陆宁华并没有将后山演武场的事情告诉郑铭,也没想过要给郑铭掌握,所有给郑铭送的消息都是陆宁华亲自发的。那一次传书之后她也和精英卫们断了联系,郑铭也就没有了情报的来源,要去新阳接应他们结果到了西虹才发现新阳已经被朝廷夺回的消息也不是不可能。
“你先去找郑铭,好好在家里等我回去。”最后,陆父如是道。
这一点陆宁华自然不会同意,前世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在北蛮入侵之前一段时间,陆父离开家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一直到郑铭开国也都没有过什么消息。陆宁华心理清清楚楚,若是陆父还活着的话,她前世怎么可能要拼死拼活的上战场,过着很可能一不小心就马革裹尸还的日子。开国之后甚至于还常驻边疆,合着一群男人抛头露面的生活在一块。
十有j□j,陆父是已经不在了。
东曲城破的时候,陆府七零八散的样子,很可能在城破之前陆父就已经无力顾及她了。
现如今不管陆父要做什么,她怎么的也要把陆父拖回家去!只可惜虎贲卫的人都不在身边,陆父这周围的人都是只听陆父一个人的,更何况陆父本身就有些武艺在身。
不能武力镇压,只能文来了。
陆宁华正要张口说话,忽地两岸骤然间灯火通明。陆宁华神经猛地绷紧,直接摸住袖中的匕首跳了起来,警戒着看着四周。
陆父目光凝重,伸手拉住陆宁华的手臂:“找机会跳船。”
“爹爹?”陆宁华惊讶地看着陆父,道。
河岸上人影浮动,一个人缓缓的向前走来,朗声道:“陆择,陆徽林!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船上距离岸边并不近,再加上如今是夜晚时分,陆宁华看不清来人的面容,可是这一点并不妨碍她认出来人是谁。倒吸一口凉气,陆宁华不由自主轻声低呼出来:“陈或!”
陆父离陆宁华很近,自然是听见陆宁华的那一声低呼,只是如今这样的时刻也容不得他多问,不过多瞄了陆宁华一眼,便高声应道:“陈兄倒是不知道这么快,我就坐船到东都了。”
“这儿自然不是东都,只是在下听闻徽林贤弟叛出反军,心中甚慰,便就过来迎接贤弟到我东都宅府一居。”陈或从容淡定地道,声音十分的友善,不过随着陈或的声音落地,紧接着却是一排排架起的弓箭手,“徽林贤弟,这隔着半条河说话真的是不方便,不若你上岸和我好好聊聊?”
“别去。”陆宁华紧紧地抿着嘴,拉住陆父的衣服。
陈或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明明只是一个谋士却是有着血手的名号,死于他的毒计中的人不知凡几。他的计策完全没有什么气节可言,只要是能得到最后的结果,中途他什么手段都不会介意使用。最凶残的一次是破了天河的堤坝,洪水成灾,淹没了敌军的三十万兵马,只不过同样的,半个中原都陷入灾祸之中。死于那一次灾难中的平民百姓约莫估计就有三百余万,其中不包括水灾之后的瘟疫。
记忆中如今他应该是为朝廷效命才是,现在他却是带着这么一大队的弓箭兵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肃北王的地界中,可真的不是一般的大胆。若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