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的正门是悄无声息地开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就像花开花落一般令人无法觉察,这与大殿的古朴雄厚一点也不相称,就在那么一瞬间,似刻意又似无意地自动开启了。
曲中直首先是一愣,然后略一沉思,站起身来,从容轻缓地向大殿门内走去,似曾相识,犹如先祖在召唤孩子的灵魂。
史良带领着三百多战士在树林营地等待曲中直,日近中午,曲中直才单枪匹马回来。脸色凝重,面无表情。
史良赶紧迎上前来:“曲将军,我和众弟兄讨论了一个上午,不知道该怎么走出这神农墓冢群,那只小绿狗看来也迷失方向了,怎么办?”
“别担心,先祖已经给了我暗示,跟我走吧!”
曲中直说罢,拨马向前方走去。
众人一听是神农先祖给指路了,甚是欢喜,遂跟在后面。心思细腻的史良似乎感到曲中直脸色不大对劲,但哪里不对劲,一时又说不清楚。
这样又走到了两天两夜,在行进的路途中,众人发现了一个奇怪而恐怖的现象,就是眼前会突然闪过像一座山似的大殿,那大殿陈旧而空洞,雄浑而幽深,疾驰而过,有形无音,有浪无尘。一路之上令众人战战兢兢,史良也是一身冷汗。唯独曲中直不为所动,神色黯淡。
“伟哥,那大殿好像是黑云攒成的坟墓,速度咋那样快涅?”杨八甲吓得魂不守舍。
朱伟倒显得老成许多,道:“八甲,你是不是又尿裤裆了?”
“你是咋知道的涅?伟哥真是聪敏啊。”
“这股骚味!”
到了第三日,曲中直让史良和他并驾齐驱。
“史良,我们认识多久了?”
“有二十一年了。”
“家里人都好吧?”
史良没想到曲中直会突然问起这个,要知道,曲中直向来不爱扯家常,史良听曲中直问家里人的情况,苦笑道:“将军,你也许不记得了,我父母早已亡故,失踪多年的哥哥再也没有找到。”
“哦,我忘了。”
曲中直沉默了一会儿,从怀中掏出一叠羊皮卷:“史良,这个你且收好了。”
“将军,这是什么”
“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么?”
“去有巢族求救。”
“不错。我给你的羊皮卷,你姑且当作遗书好了,如果我有什么不测的话,你到了大巢城,按照我在羊皮卷上所说的去办,记住,一定要尽职尽责,不可疏忽大意。”
“将军,我没有明白你的意思。”
曲中直依旧面无表情:“到时候你就明白了。现在,整个神农墓冢群都被古蜀族和狩猎族包围了,有了先祖的庇护,我们才活到现在。我们这次突围,难免会和他们打一场恶仗,我们只有三百二十几个人,牺牲一个我都感到心痛,神农族的希望,都在他们身上,你肩上的担子重啊!”
“将军!”
曲中直一摆手,史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眼泪止不住又掉了下去。
“像个爷们!”曲中直斥责道。
史良抽抽泣泣。
“我现在告诉你一件不是秘密的秘密。”曲中直道,“我们世代朝觐的神农墓冢群开始移动了。”
“什么?神农墓冢开始移动了?”史良惊问。
“从第一代神农氏起,一直到神农遗老,我们神农族已经繁衍了四十五代,也就是说,我们的神农墓冢群中,共有四十五位族王的坟墓。神农遗老之前,四十四座坟墓都安葬在神农城西郊外,而现在,加上神农遗老在内的四十五座墓冢,已经开始围绕神农城移动,若干年后,以神农城中的神农鼎为中心,东南西北八个方向,每个方向都会坐落五座神农墓冢,八个方向共计四十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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