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柘在心里冷笑着,想跑,可没那么容易,既然股权不能鼓起你的干劲,那就给你来点厉害的,让你知道穿着官服的老爷也会拉下脸来说话,瞧见一个伙计向这边寻了过来,连忙悄悄的走了,连尿急都忘记了。
回到屋里还没有坐下,寇老汉就急匆匆的来了,他是有心装病,一见到吕柘就软塌塌的跪在地上,说道:“小人这些日子头昏的难受,连站都站不稳,也上不得浆池。”
吕柘哈哈一笑,说道:“不妨,不妨,有病了自然就该休息,今日是纸坊开业的好日子,我想跟纸坊里的伙计说几句话,你去将活计们都召集到后面的空地上。”
纸坊的工人散乱的在后院里集中,很明显的分成两拨,寇家原来的工人走在一起,说笑着神态轻松,新招募的学徒则一个个低着脑袋默不作声。
吕柘在水碓旁的树下坐着,钱掌柜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一边,吕柘端起茶杯却不喝,只是用茶杯盖敲击着茶杯,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吴三省带着的一百名兵士站在他的身后,这些兵士操练了一段时间,倒也军纪严明,尤其是在知县老爷面前,一个个挺胸抬头,怒目而视。钱掌柜疑惑的看着这些兵士,实在猜不透吕柘搞的这样隆重是要做什么?
纸坊里的工匠也察觉出了气氛有些不对,县尊大人不是第一次来纸坊了,但带这么多的兵来还是头一次,这是要做什么呢?一开始还有些人在底下交头接耳,看着吕柘一言不发的样子,渐渐的安静下来。
吕柘轻松的翘起二郎腿,说道:“钱掌柜是我重金聘请来的,往后纸坊里的事情大家也要听他的,手艺上的事情他虽然不懂,但调配人手,管理账务还是很有一套的,眼下衙门里的事情多,我也不能常来,钱掌柜说的也就是我的意思。”其实说什么吕柘觉得一点都不重要,这么大的阵势摆出来,官民的身份一目了然,倘若还有谁昏了头想和自己对着干,吕柘在心里嘿嘿的笑着,特意看了一眼寇老汉那张充满了畏惧的脸。
钱掌柜的站在纸坊伙计的面前,和气的笑着,说道:“大人的意思也是想尽快的生产出纸来,眼下咱们太慢了。所以我想,浆池上每个能够抄纸的人带两个学徒,编为一组,每日按所抄的纸计算工钱,多劳多得,不劳不得,每组结算的工钱分为四份,师傅拿两份,两个学徒各拿一份,大家看怎么样?”
几个寇家的老人手立刻小声的议论起来,这种按照劳动成果计算报酬的方式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不禁都大感意外。寇家的三娃说道:“钱掌柜的,要是学徒们抄不出纸来,那我们不是拿不到钱吗?”
钱掌柜的说道:“这个,大人的意思其实是想让这些学徒尽快的学到手艺。”
三娃说道:“掌柜的您没干过这个,我跟着我爹在这浆池上干了六年,他才让我抄纸,这手艺哪里是这么快就能学会的。您这么做,可不是要饿死我们吗?”
钱掌柜的嘿嘿的笑着,说道:“不会,不会。”扭过头求助的看着吕柘。旁边几个人的说话声也跟着渐渐地大了起来。
吕柘将茶杯重重的蹲在旁边的矮几上,吴三省大声喝道:“噤声,吵什么吵。”众人立刻安静下来,吕柘这才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只要用心的教,这抄纸也不难,倘若谁带的学徒学的快,得到的报酬自然也多,至于能不能将他们教会,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钱掌柜笑着说道:“大人还说了,若是谁带的学徒出师了,纸坊里还有额外的奖励,大家伙跟着大人这么久,谁还不知道大人是个爽快人呀!”听说有额外的奖励,纸坊里原来的那些工匠们又开始了议论,交头接耳的,兴致颇高。
寇老汉耷拉着脑袋躲在人群中,吕柘意外的举动让他猝不及防,县尊大人要干什么,他想不明白,但摆出这么大的阵势,似乎来者不善。钱掌柜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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