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衙之内,县衙乃是中枢之地,防卫自然更加的周全。卑职回来后,曾去探望吴都头的家人,据其女说,那一夜守卫的兵士进出亦无人禁止,箱子就在正厅,倘若真有人存心不轨。”
这些都是吕柘当初不曾想到的,只觉得那日黄秋令审案,也算是顺藤摸瓜,一点点的剖析,现在听魏斌说来,到好像是黄秋令从中做了手脚。
魏斌又说道:“吴都头虽是武人,却并不愚昧,倘若是他拿了那块玉,怎么会将装玉的盒子随意的扔在自家柴房中,让自己的儿子轻易的就能捡来玩耍。如此心智,又怎么能够轻易的在众多士兵的看护之下从箱子中取走宝物,而不被人发觉。”
吕柘也同意这个看法,吴三省只是直爽,绝不愚蠢。但那盒子却是是从他家的柴房找到的,难道是有人故意嫁祸。
魏斌忽然有些激动,恨恨不平的说道:“从那日夜间直到事情败落,吴都头一直都没有离开家,为何却无人去他家里搜查,只是在狱中对他严刑拷打,百般折磨,卑职回来时,吴都头已被打的奄奄一息,命悬一线。卑职斗胆,与文姑娘商议,假传大人的命令,先保下他的一条命。”
魏斌继续说道:“吴都头虽然勇武,却不识字,那清单上写着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至于当事之人,则死死咬住清单,绝不松口。”
吕柘阴着脸,说道:“魏大人以为这件事该当如何?”虽然魏斌的话听着也有道理,吕柘还是觉得尽快了解的好,纵然查到真凶,对于自己而言,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事,况且倘若真的是黄秋令做的,只怕也没那么容易让你查清楚。
魏斌一脸的正气,凛然说道:“请大人重新彻查此案。”
吕柘一点也激动不起来,说道:“重新彻查不难,魏主簿可有什么凭据。”
魏斌摇着头说道:“这些都是卑职的猜测,并没有证据。但卑职以为,只要大人细细的查问,一定能够查明真相。”
吕柘沉默着,听了魏斌的分析,他几乎可以肯定吴三省是冤枉的,但仅凭这就重新审理案子,甚至是将黄秋令抓起来,这和当初对待吴三省有什么区别,黄秋令虽然职务低,但也是朝廷任命的官员,与吴三省不同。但这个在幕后做手脚的人真的是黄秋令吗?吕柘不敢相信,他的前途就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只要自己不高兴,给杨次山说一声,就可以将他打回原形,他为什么要这么干呢?难道真的不怕事情败露,惹恼了自己?魏斌要的是正义,对于最终的结果会影响到什么人全不在意,自然也不会考虑到自己的脸面,叹息的说道:“你先回去吧!让我想想。”
也不知过了多久,燕红轻快的推门走了进来,兴冲冲的说道:“少爷,快来吃饭吧!姐姐做了好些好吃的,就等着你了。”
吕柘长舒口气,纵然心里烦恼无比,可是看着燕红的笑脸,似乎一切又都不算什么了,站起来,随着她走出屋子。
太阳隐入群上之后,院子里的石桌上摆着丰盛的饭菜,江伯恭敬的站着,吕柘想起文倩的婚事,对他也没了笑脸,径直在石墩上坐了。
江伯从怀里摸出一块被包裹严实的东西,慢慢的打开,原来是一块砚台,小心翼翼的放在吕柘面前,说道:“公子是天潢贵胄,见过大世面的人,将来开衙建府,前途必定不可限量。这是一点小小心意,还请公子笑纳。”
吕柘冷着脸看那砚台,怪声怪气的说道:“这种东西,我那里笑纳的起。”
江伯说道:“公子过谦了,这些年来小姐在这里若不是有你关照,只怕日子会百倍的艰难,这块砚台虽小,却是江家祖传之物,我家老爷感念公子及令堂对小姐的大恩,仅以此物,聊表心意。”
吕柘突然扬起脸,目光咄咄逼人,说道:“江公子到底得了什么病,还有的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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