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出来的富贵人都是如此,但那祸水不该是这样的。
秋枫远顿了顿,难得声音变轻,“多则半年,少则十来日。”
两人一路往上,再不闻有半点的响动。
到那地方的时候,只余下泥土被翻动之后的细微差别,若不是秋枫远是个极细致的人。
是绝对不能再此寻到此处的。
水温凉看着那处许久,才道:“秋神医先回辰王府去吧,我拿到长颂之后会尽快赶回来的。”
“长颂已经被人摘走了。”
秋枫远再次同她重申了一边,“我带你过来不过就是为了让你死心,这世上生老病死本就是人生常态,连辰王自己都早有准备,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说到最后便不由自主的带了三分怜悯。
是那种见惯生离死别之后,对于时间痴人的怜悯目光。
“执着?可能是我欠了他的吧。”
她同那祸水之间,已经分不清是谁救谁比较多。
也正是因为如此混杂,才越发的说不清楚,她便是要走也得让那祸水好好的活着再走。
“我会拿到长颂,请秋神医尽快回去保住他的性命。”
水温凉忽然觉着这样冷静说话的人,可能不是自己。
她回头笑了笑,眉目间山水明秀:“大概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祸水喜欢的想要掏出心来,哪怕他并不喜欢我。”
“你这说的又什么话?”
秋枫远的神色一时有些怪异。
情爱浓时痴人无数,但像水温凉这样又着实是少见的很。
他将手上的包裹递给了她,“这里头有些驱散毒物的药粉,你若是不死心便在这里守两日,两日之后务必要下山。”
后面一句好歹守着辰王爷走完最后一段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秋枫远转身往山下去,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此刻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一道清光破晓。
水温凉便站在那古树枝影之中,单薄的衣衫被风扬起,好像下一刻就会被风吹走一般。
然而她只是站在那处任风吹乱青丝,轻轻抬起右手“穿梭两日前”。
系统提示音很快响起,“时空穿梭会造成人体不同程度损伤,请问是否还要继续?”
冷冰冰的,她忽然想起那人含笑温存的模样。
水温凉穿越到南浔的时候,本就只剩下一抹魂儿捡了条命回来。
现在这活生生的身子自然是不同的,她不曾有半丝犹豫道“继续”。
脑海中浮现是那日昏暗的红帐,满身酒气的他掀起红罗帐,就这样触不及防的闯进她的生命里。
从此,人世苍茫,她亦不能幸免。
幽光散去,她猛地栽倒在地。
全身骨头都好像在一时间被压变了形,水温凉满头是汗的挣扎着站了起来。
再往前,便看见那一处还剩下根叶,四周脚印还十分清晰。
她想了想。
大抵还是来晚了,这正是别人将长颂摘走,而秋枫远还没到的时候。
水温凉扶着树身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用穿梭门系统重新来过。
再往前一点只好再往前一点就好了。
这天下之大有千千万万人,除了在别人出现之人拿到长颂。
她想不出任何更好的办法,能从一无所知的地方将此物拿回来。
再次被幽光甩出的时候,水温凉硬生生在滚了数圈才停下来。
一身素衣都被乱石磨破,满身的血迹就这样溢了出来。
那样触目惊心,此刻无人可见。
那尚未长成的长颂便距离她三步之遥,迎风而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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