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平安符,窘迫地向院长道了谢,抬头就看见了院长的满脸不自然。
原来被迫的不止她一个人。
就老爷子一个人那儿瞎操心。
她在办公大楼洗手间的镜子前发了很久的呆,低头看着手心的那个红绸织的平安符,那外表很是花哨地绣上了“一生平安”四个大字。
深呼吸一口气。
院长其实也算不上多管闲事。
只是爷爷心里清楚,即使是把这个平安符给了妈妈,妈妈也不见得有空来给她,甚至可能会将它遗忘。院长是爷爷的当年的老友,管的她的事儿,却比妈妈多得多。
可是爷爷没怪妈妈这个失职的儿媳,只是在提起时总是摇头叹息。
她小的时候不太明白,为什么妈妈没有空照顾她却依然义无反顾地将她接来北京?她上初中的时候一个人报名找班级,高中的时候因为家里住得远,一个人搬着行李去学校报到,后来到了大学,也是自己一个人搬着大大小小的物件儿来报到,别的孩子能撒着娇念着父母,她却在这个时候,却还要忙着买许多生活用品。
她想,大概唯一和母亲待的时间最长的几次,就是升学报考学校的时候,妈妈问她要她报什么学校。
其实问了也白问。
她今后要走的路,早已替她铺好,包括她要读的那些学校,也包括她以后要从事的那些职业。
那个平安符就这么晃荡在自己的眼前,夏季穿得衣料大多薄透,平安符一挂上,清清楚楚就能看见那几个大字。
她默默地放进了口袋里。
找个时间拴在腰上好了。
出了办公大楼,迎面就碰上了一个人。
那人斯斯文文地站在走廊的栏杆上,带了个金属框眼镜,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头发软软地耸拉在耳侧,没了平日在酒吧里见到的那样气场逼人,柔和下来,反倒显得有些温柔可亲。
她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对方先看见她,嘴角缓缓盛开一丝笑意,“由光?”
她步子微顿,故作惊讶地看着他,“呀,季师兄啊,真巧。”
季谦还没开口,就被她问道,“半只脚都踏出了学校的人,怎么突然回学校啦?”
季谦摇了摇手中的文件,“找教授签一份毕业文件。你呢?”
她啊……
她挠挠头,“我……我走错路了,刚问路来着?”
季谦笑了,“来学校这么久,连路都还弄不清呢?”
“对啊,”她看着地上排列整齐的大理石地板,“师兄什么时候忙完?”
“就快了。”
她想着白楚河那些小心思,季谦这人平常难得一见,她们一群人每次去魅色的时候,十次也就能碰见一次,白楚河打电话对方也总是在忙,她要是能替白楚河约着季谦,就又可以骗着喝好几周的奶茶了。
这样想着想着,她就笑了。
“哦……”她笑道,“明天咱学校有个联谊,师兄你忙不忙,不忙要不来看看?都是精英学弟学妹哦,没准儿还能给你事业添一道火!”
季谦失笑,“如果有空一定会来。”
那位教授这时已经走进了教室,见了季谦,招呼道,“季谦啊,进来吧。”
季谦微微点头,她见了赶紧挥手,“好啊好啊,等你啊师兄!”
直到季谦进去后她的笑脸才消失殆尽。
季谦这么聪明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脸上的假笑?
张晓武说季谦这人挺好的,平常在酒吧里经常免单也就算了,他有时自立门户做生意的时候,全都是季谦中间给牵桥搭线仗义相助,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是不肯待见他。
要不怎么说她看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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