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的行事态度。”
这是杰尔从无边的昏睡中醒来的时候,对拖着他浮在水上的凯特说的第一句话。对方不悦的把他放开,示意自己踩水。
“好歹我还拖着你漂流了好一段路,不然你就喂鱼去吧。”
冷冷留下这一句话,她就向天际线上那模糊的彼岸游去。
当他们精疲力竭的爬上松软的沙地时,黎明已经来临了。
太阳很红,却那么的冷,就像一个已经将要彻底失去温度的暖炉。他把自己平铺在地上,尽一切可能的感受那微弱的温度。
收拾收拾自己的心情和衣服,凯特站了起来,全身的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动。
在她面前,已经是一片华光。
◇◇◇◇
好黑好冷
峰大睁着眼睛看着面前令人胆寒的黑暗,在那片无始无终的路程里行走。
突然,他被放倒了,脊背上钻心的疼。
“哼哼有肉了哼哼”
一大片一大片的蚂蚁涌上来,不论他如何挣扎,它们依然不屈不挠的把自己往更深处拉。
越往里面,空气越来越阴冷,传来的腐败感也就越来越凝重他看清了!洞穴的最底端,是一具具腐败尸体!
然后,梦魇终结了。
在一番漫长的挣扎后,他终于睁开了眼睛。看不见穹顶的黑色天空,视线下放,是用绳索绑着自己的腿拖着走的几个背影。
虽然并没有感觉到躯体上的伤痕,但打战的牙齿和发颤的肌肉告诉自己,他在发烧。头部传来的剧烈疼痛更是印证了这一点。
他吃力的扭头,身边是不省人事的海德里,再看另一边,是同样处于昏迷的伊斯。
他费力的拔出海德里腰后的短枪,拨开击铁,对准右边的背影,用自己现在能发出的最大声音威慑道。
“你们是谁?!”
其中一个回头看了看峰,有些疑惑的对另一个问:
“这个孩子为什么拿他的手杖对着我们?”
另一个也转过头来,峰这才看清之前那个人矮的像个侏儒,另一个蓄着长长的红色胡子,他只看了峰一眼,就一个箭步劈断了枪管。
这没有什么奇怪的,那只短枪的枪管无非是粗糙的程序化制作,没有特殊的材质,甚至为了节约工时,连膛线也没有刻。
真正让人惊异的是他的出刀速度,在峰扣下扳机之前,枪械就已经被拦腰而折。
“继续吧,没什么。”他若无其事的收起短刀,把铁链扛在肩头继续向前走去。
侏儒耸耸肩,无言。
◇◇◇◇
“喂,我好歹也把我的屈辱史告诉你了,你就不能稍微问我点别的吗?”
走在陌生人马后的铂在第六次问有关自己过去的事时,罗无奈的回答。
“那好吧,”这三个字多少让他安心了些,“那么那没有死的另一半,究竟怎么样了呢?”
虽然问题的本质并没有区别,但罗还是陷入了沉思。
“大概一直在流血吧。”
每当自己在遥远的复仇之途上受伤,筋疲力尽的倒在地上的时候,血肉模糊的那一半就会流出更多血,用痛觉来刺激已经疲惫不堪的神经。
但死去的那一半,会附在他的耳边,一遍遍的重复“你不能死”。
后者带来的痛苦比前者更加沉重,所以每当自己倒下的时候,听到少女呼唤声时,大脑就会驱使残破的身体,吐出一口血,然后继续前行。
“你到底是谁?”
苏醒不久的岚问面前的青年。
“大概一个旧教的无名小卒?”
他回头柔和的微笑着,蓝色的短发随着寒风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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