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金銮殿内慢慢流失着,外面阳光不错,若在后世,是一个喝下午茶的时间节点,很让怀有小资情调的家伙所钟爱。这里呢?这些人所讨论着,暂时停止下来的事情,只能是国家的大事。
皇帝不急,其实从他的刚刚抛砖引玉般道出那一番话之后,到现在底下的人或以眼神交流,或在允许的范围之内,低声交谈几句,以形成一种或成熟,或尚不算成熟的观点,这是大越朝的传统,是多年来形成了传统的议事常态。这时候需要的是,站着的人为解决外患,出一分几分力罢。虽然朝堂之上,可以坐着的,就只有皇帝一人。
花白胡子和那后于他发言的中年人都是他们这两个派别之中,较为有声望,以及实力的代表之一。当意识到他们两派的所谓怀柔与出兵,都不大符合圣意之后,底下人的沉默,像是要一直持续到退朝之前的样子。因了皇帝的不急,臣子中却有人必须要,或者作出很急的样子来的。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向来都是如此的。大越朝正处于它发展的上升期,所以相对来说,尸位素餐的害群之马,暂时来说还不常见。无论怎么样,这里的诸君尽管观点难以取得一致,忠君爱国之心却总还是不缺的。
高高在上的皇帝不介意问出类似于“诸位卿家有何高见”这样的话来,以打破短暂的沉寂,而臣子往往知道一分两分的思考是必须的,三分之后,便需要出列应答圣上的问题,给出自己的看法了。
“皇上,微臣请求谈一谈个人的看法。”能够在这一座大殿内参政的官员,都是品位比较高的,像县令这一类绿豆官,是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聆听圣音的。现下发出请求的家伙,所站的位置中间靠后,从排名上看,地位不算低的。
“准。”
该官员跪倒在地上,从这一点上看,这样的跪拜才应该是古社会当臣子面对君主时,彰显皇帝之威权的正常的仪式。像花白胡子以及那中年人的做法,实在有些另类。这还是一个古代社会,封建集权的世界吗?若外来人,譬如云帆这小子在这里窥看的话,肯定会满心的不解。
首出头的议事者,不是领头羊,也不会是掉在队伍尾巴的最低等的人,而往往如此时这般,由中间往上一点的角色来担任。对于这样人的出列,领头之人习以为常,后面站立着的家伙同样觉得应该如此。只不过这是一份好的差事,至少在后面人看来,是这样的。
跪在金銮殿上的这一位官员虽然早就在自己的心中打好了腹稿,所谓谈一谈他的个人看法,其实很代表了一部分人的观点。这不会是他纯粹意义上的,不涉及到别人的不痛不痒的观点。他有备而来?
唱过一通“万岁”之后,该人低头言道:“圣上,微臣以为,要解决匈奴的问题,需要一步一步来,不能操之过急的。无论是怀柔还是出兵,其目的都是为了让匈奴无力南下,对我朝构不成威胁。”这话听起来怎么好像有和稀泥的味道,金銮殿内的都是人精,听到这里,他们心底有些好笑,这跪着的同僚,真只是一个纸上谈兵的书生,刚才那两派人的争执,他们共同的目的不正是为了削弱匈奴的力量吗?这时候皇帝在听,高高在上的君主尚未答话,其余的臣子们,都不能打断的。
“嗯,接着说。”皇帝脸上露出些笑意,尽管这种笑意非常的淡,若不是观察得够仔细,根本不能捕捉到这一闪即逝的,是笑意还是其他。
跪着的人趁着停顿的空当呼吸了一口气之后,接着道:“怀柔或者出兵,都只是从外部施力的,这样做不否认有其实际的意义,可微臣觉得,若可以行得通的话,同时施加一些手段,让匈奴的内部乱起来,这样一来,无论是出兵还是怀柔,或者两者一起施为,加上内部的呼应,或许见效更加快。”
坚固的城堡都是从内部攻破的,这个简显的道理,稍微读过些兵书的人,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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