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炎洛想到此,竟是一笑,众叛亲离的滋味莫过于此,只是,他的心为何一点都不痛了。是了,他沒有利用那个女人,他就算走到了这一步,他也沒有再利用那个女人。现在的他,终于可以站在跟她同样的角度,感受曾经蓝末所坚守的一切,以及蓝末被摧毁的一切。
雨依旧沒有停的意思,水漫到了龙炎洛的脚跟前,他嘴里塞满了食物,只能配以烈酒才能咽下,烧到脖子根的疼痛才是真的痛。
伴随着刷刷的雨声,还有隔壁牢门被打开的声音。
“周时,十一殿下招你去请脉。”來人是一个公公,将龙炎洛的胡医长老也囚在此处,绝对是荣王刻意的安排,龙炎洛若是病死在天牢中,可不是他们想要的。因此,将唯一能够控制龙炎洛隐疾的人囚在此处,也是十分之必要。
龙炎洛自然是听到这一声呼唤,他才知晓,西蜀的天牢竟是还有一个熟悉的人囚在此处,只是这么晚了,殷慕幽召见周时有何要事,难不成他也中蛊了?
周时沒有说话,因为他被带走的时候,他的眼睛和嘴巴都被绸布给蒙上,这是要带他暂时出了这天牢。
哐哐龙炎洛用脚上的铐子一遍又一遍敲打着牢门的栏杆,试图引起寝房内狱长的注意,可是他这番敲打了半天,也沒有听见再有人群走來的声音。
“隔壁的,别敲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殷慕期慵懒的声线极其容易分辨,他只翻了个身,那敲栏杆的声音就变成一道低沉的男声,“太子殿下竟然就在我的隔壁。”
“龙炎洛,我呸你还活着?”殷慕期一时瞌睡全无,他开口道,“他们都说你在叠翠就被小六和十一玩死了。想不到你还活着。”
“你知道他们抓周时去做什么吗“龙炎洛问道。
“能做什么,自然是谁要死了吧。”殷慕期随口答道,只是这个答案刚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连忙补充道,“不过宫中有太医啊,干嘛要找你的御用。周时擅长什么?”
“制毒,解毒。”龙炎洛轻声说道,接近答案的感觉让人好难受,他的心像是被揪着一般。
狱长揉着惺忪的睡眼举着一柄长枪踱步走來,“敲什么敲?吃完了就赶紧睡!”
“打听一件事。”龙炎洛不知从哪取出了一片赤金叶子,只见狱长的眼中登时闪现出贪婪的目光,“问吧问吧。”
“刚才把我的胡医长老捉去做什么?”龙炎洛面色会冷,不拐弯抹角道。
狱长歪着脑袋,摇了摇头道,“你先把金叶子给我,我再告诉你。”
手中的黄金对于龙炎洛來说就如粪土一般,他想也沒想就递给了面前笑成一朵花般的狱长。
“听说小十一殿下的女人受了风寒,迟迟沒有退热,太医都说她怀着身子,体质又特殊,不能随意施药“狱长边走边说道,全然沒有顾及到已背朝着面墙缓缓而瘫倒的龙炎洛。
怀着身子。体质特殊。小十一的女人。
是她吗。一股狂喜登时从心底涌现,然而一股悲怆登时从心底冒出。喜的是他是女人肚中里孩子的父亲,悲的是孩子若是出生定会认贼做父。
他不能如此,他要想办法出去。
“小十一的女人除了宁惜,当然就是蓝末了。”殷慕期说的要多自然有多自然,他甚至还带着一丝嘲讽。“我当时同时发布两封信件给你和东方誉,看着你们斗的那么狠,我是真心高兴啊,可是你说你们斗的死去活來,这个女人还不是成为了十一弟的女人,还怀了孩子,要我说,东方誉不行,你也不行。”
“殷慕期,你还想重新恢复太子之位么。”一时的慌乱不能乱了男人的意志力,要从这个鬼地方离开,只能从原地爬起。黑蛟,你若能背叛我,你同样也能背叛那个刚刚登位的大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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