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军水师将至,诸位坚持。”刘屹一边拼杀一边大声喊道。
此时敌船之上亦鸣金收兵。有两名侍卫已经杀红了眼,继续追杀溃兵,就要跳上敌船之时,刘屹喊道:
“穷寇莫追!追击敌船交由水师,身上无伤者帮助救治其他伤者。”
刘屹喊完后,由于体力消耗过大,瘫软倒在甲板上。众人见状,踉跄着走过来将其扶起。
“公子,伤在何处?”方县令一边在刘屹身上寻找伤口,一边问道。
刘屹缓了口气,强撑起身子,坐在地上,看着周围众人,问道:
“我方伤亡情况如何?”
“侍卫殉国两人,伤三人,至于船工,几皆尽也。”一名侍卫回答道。
“公子且先勿顾他人,先告知在下公子究竟伤在何处?”方县令看着满身血污的刘屹甚为忧心。
“叔父勿忧,小侄未伤。身上血污皆来自贼兵。只是拼杀过久,气力不支而已。叔父可安好?”
“手臂上受了点小伤,不碍事。”
刘屹看着周围驶过的一艘艘晋军水师战船,不免后怕,若不是水师前来及时,此番必死于此地。没过多久,从一艘大型战船上下来一名将军和一对兵士。
“刘屹,刘公子何在?秘书郎刘屹何在?”那将军问道。
刘屹站起来答道:
“在下便是,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在下是扬州水师都督邓宁,奉旨于此等候多ri,方才接到探报,有艘大船被数艘敌船追赶,便率扬州水师到此,救援来迟,还请刘公子勿怪。”
“不敢不敢,下官只是区区一秘书郎,将军不必如此。再言之,此番若非将军施以援手。我等尽皆丧命于胡贼刀下,我等还要多谢邓将军救命之恩。”
“公子客气,此处就交由在下打理,请公子与诸位在下船上休息。”
“谢邓将军好意,只是我等使命未完,尚不能离开此船。下官还有一事麻烦将军,不知将军此行可带有郎中医官,方才与胡贼一战,船上人等伤亡不少。”
“在下糊涂。这就命医官上船。”
邓将军先命兵士清理船上尸体,然后又派医官上船医治伤员,并送上食物及水,还派了新的船工上船。刘屹所乘大船,在扬州水师三艘战船护航下,重新起航,驶向扬州。
刘屹一人坐在船头上,回想起今ri自己杀人时的场面,心里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自己虽习武多年,此番乃是首次取人xg命,而且先前那名胡将分明已降,自己为何还痛下杀手?
“公子为何一脸心事?”方县令走上前问道。
“叔父,小侄无事。”刘屹愣了一下回答道。
方县令在刘屹身边坐下,缓缓言道:
“二十多年前,在下当时和公子如今一般年纪,那时天下大乱,无时无处不征战,在下为求活路,只得加入山野草寇之列,初次杀人之时,心中也是极为震撼,特别是想起被杀之人容貌,常常半夜无法入眠。之后,在下厌倦了草寇生活,那时,正值祖公北伐,在下便加入祖公军中,数次与胡兵血战,所杀之人较之为草寇之时,亦多也,然不觉有前时之感。今ri,所杀皆是胡兵,故公子大可不必为此顾忌?胡贼凶残,杀我百姓之时,何曾顾忌?”
“小侄亦觉叔父之言有理。小侄生父c胞兄c胞姐皆因胡贼之故,失散多年,虽心中不愿承认,亦知凶多吉少。平ri,若是谈起胡贼,小侄皆是恨不能斩其首c拆其骨c啖其肉,然今ri小侄手刃胡贼数名,不知何故,心中毫无畅快之感,心中反生异样之感?特别是想起那名胡将求饶时的模样,觉得自己那时为何变得与胡贼一般凶残?若是今ri所遇非为胡兵,而是胡人百姓,不知自己是否仍会除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